才归家。 他先是去了“畅雅院”。 容城郡主听罢这棘手的差事,忧心忡忡:“薛崇客死异乡,你叫我如何安心叫你去?我这就入宫禀明圣上,绝不能叫你涉险,爱谁去谁去,这官咱们不做也罢。” 宋星然按住情绪略显激动的母亲,解释道:“薛尚书一行五百人,大摇大摆,过分招摇,成了靶子不自知,我此去,对外并不宣扬,只说告病在家,且轻车简从,乔装成过路的商人,以此瞒过冯凭耳目,倒没有多少风险。” 又将自己所携人手、一路兵将调配等与容城郡主说清,才叫她勉强同意。 最后,只问:“你才成亲,又要外出小半年,清嘉可愿意?便是神仙性子,也怕不高兴,何况她最依恋你,你这是要剜她的心呐。” 宋星然也沉默了。 他可以对容城郡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却难开口与清嘉陈明此事,一想到清嘉泪眼汪汪、梨花带雨的模样,他是头疼又心软。 外头有人来报:“夫人与小姐回来了。” 容城郡主推了推他:“你好好与清嘉说。” 宋星然畅雅院磨蹭了一阵,才回了房,清嘉却不在,桌面上放着几样小食,是禾祥斋的几样,椒盐酥与素饼等,显然是迎合他的口味。 这几样俱是咸口的,又多酥脆。 清嘉最喜欢的是江南春的粉团粉膏,甜甜糯糯的口感。 宋星然叹息,她这样体贴,处处想着自己,又粘人,他更是难开口。 他问小丫头观潮:“夫人呢?” “夫人去了浴房。” 宋星然颔首,余光瞥见点心盒子底下,压着薄薄一话本。 清嘉闲暇时,喜欢看方志小说,鲜少看这种无稽的画本,他也好奇,是什么新奇的玩意儿得了她的青睐。 封皮上的名字,宋星然已不大能理解。 《风流公子俏花魁》,什么垃圾名字。 他耐着性子翻了几页,才发现,这话本中的主角,云公子、小红袖、朱小姐,分明便是影射他,此间内容更是胡编乱造,一派胡言。 更觉得手中书页烫手似地,嫌弃至极地甩在一旁,恨不得将那些书写刊印的一干人等,全部寻个由头抓起来泄愤。 宋星然心里打起鼓来,清嘉今日出去,究竟听了什么风言风语? 他想了想,还是将话本捡起来,更将被自己弄皱的封皮抚平,照着原样压回点心盒子底下,才呼了口气,又问观潮:“夫人今日逛街,心情如何?” 观潮眼珠子转了转,回忆道:“似乎不好,从忆思楼出来后,便一直没说话了,闷闷不乐的,蔚然小姐哄了一路也不见好。” 宋星然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大事不妙。 他挥了挥手,叫观潮出去,自己则在房内,颇焦躁地转了几圈,最终没按捺住,径直去了浴房,想与清嘉解释一通。 浴房内萦绕着雾气,清嘉趴在浴桶边缘,小脸枕在自己手边,圆杏眼慵懒阖着,唇角微勾,看起来一派闲适,连他走进来都没有察觉。 宋星然看来,她素白肌肤,裹在一池花瓣中,显得十足妖娆。 热气熏蒸出花香,宋星然也觉得晕乎。 大约是察觉有道视线聚在自己身上,清嘉缓缓睁眼,见来人是他,甜甜腻腻地笑了,媚眼如丝道:“要一起么洗么?妾身来伺候夫君。” 宋星然脑子也懵:怎么与他想象中不一样,这样热情? 清嘉“哗”声从水中站起来,浑似一株,被灵泉浇灌过,舒展的、绽放的芍药。 宋星然还在原地愣着,清嘉已然来到他身前,他腰身传来一道温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