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题正中我下怀,我连忙给他讲你肯定猜不到我遇见谁了巴拉巴拉巴拉…… 花花安静地听着,幽暗的灯光下,眼底的情绪被阴影遮住,看不真切。 讲到最后我也觉得没劲,玄关慢慢归于寂静。 下次晚回来记得打个电话。 花花只敲了这么淡淡一句。 我忽然就不是滋味起来,说不上原因,可能是喝了酒,洗了澡,夜太深,光线太暗,一切的一切都让我的心没办法再平静,像是放了酵母的面团,不住的膨胀…… “为什么回来?”我问。 花花终于看了我的眼睛,却久久不答。 我一动不动,坚持得近乎固执地等待。 “大哥你回来了啊,怎么这么晚?”卧室门忽然打开,李小宝打着哈欠走出来,很自然地去饮水机那儿接了一杯水,然后奇怪地问,“你俩干嘛呢?” “遇上个老朋友,叙旧来着。”我挑第一个问题回答,然后越过花花,回卧室。 我的姿态在一无所知的李小宝看来,一定很自然,可是花花呢,我们之间发生过太多不自然的事情,虽然那些都是他离家学艺之前的了,可,不说,不代表当事人会忘。 只能祈求花花的神经粗一些,没有看出异常。疲惫躺进床里的时候,我如是想。 手机却于同一时间震动起来,在木质的床头柜上,短促却洪亮。 大半夜的谁啊,我不情不愿地伸手把电话拿过来,一条新信息。 良久,冷色调的光刺得我眼睛发热。 【有人说想我了。】 这是花花对刚刚那个被打断的问题的,回答。 第87章 整整半宿,我翻来覆去的想该怎么回那句话。问他什么意思?还在乎我?或者干脆把他离家学艺前那页再翻回来……我拿不定主意,好像没一个都不完美,都很突兀,甚至有可能词不达意反而造成误会。 瞻前,顾后,左摇,右摆,到最后我抱着手机睡着了。 第二天我在客厅碰见花花,他正猫着腰在玄关穿鞋,看样子正准备去饭店。 我脱口而出:“花花!” 他抬起头,腰依然是猫着的。这个姿势应该不太舒服,可他一动不动,全神贯注地看着我。 忽然之间我就忘词了,事实上我也没准备台词,如果说作业的脑袋里一半装着面,一半装着水,那么现在则彻底混成了浆糊。 “……去饭店啊。”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不忍心听,太白痴了! 花花的眼神黯下来,恢复平日的淡漠,轻轻点了下头。 起身,开门,迈出去,关门,我目送花花离开的全过程,过了很久,才后知后觉他没有和我说再见。 错过了最佳时机,再相聊这些就不那么容易了,特别是还有师傅和是滴在,机会愈发难找。同样的花花也并不积极,依然按着从前步调过他的日子。就这样过了几天,我的心情从煎熬到冷却,就像煎糊了的鱼,粘在平底锅里,了无生趣,再没了念想。我甚至开始怀疑那条短信的深意只是我的臆想,是为了配合我的期望而产生的自作多情。 电话在口袋里唱起歌的时候,我正跟一个熟客寒暄。 “对不住。”我冲熟客歉意笑笑,一边往角落走一边接听手机。 “又有嘛事?”来电话的是刘迪。自打上次重逢,这厮几乎一天一个电话,内容无非就是邀请我出去吃喝玩乐。这得是闲得多蛋疼啊。 “什么叫又?你比诸葛亮还难邀,怎么着,非逼我登门拜访?”刘迪语气不善,显然是没了耐心。 也不怪他,这几天我心情极差,别说刘迪,就是联合国主席来了我也不爱搭理。所以虽然电话不断,但自打那天洗浴中心分别后,我还真没再见过他。 这会儿正值中午,店里人声鼎沸,但在小服务员们的穿梭下,却不显得乱,等位的,等菜的,吃着的,结账的,一切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