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傅南谨共有三弟三妹,三妹皆已出嫁,三房弟弟皆是庶出 家宴之上,等级分明,妻与有子女的妾室可入席。 傅南谨年岁已高,五十有七,即将花甲,原本身强体健,但自四年前遭遇暗杀后,一条腿受了伤,行走不便,这几年身子骨也不大好,但虽已让权给了嫡长子傅湛,却也仍为傅家宗主,位居正位。 他只有一妻一妾,一儿三女。 三女中的二女儿傅嫣十七年前溺水而亡,死于一场意外;大女儿傅婳便是当今太后,三女儿乃梅夫人之女傅瑶姗。 那唯一的嫡子便是傅湛。 眼下太后傅婳自然不在府上,长房就只有傅湛与傅瑶姗两人。 毕竟是长房,是以虽为妾室,梅夫人母女离着傅南谨也不算甚远,也便理所当然地离着傅湛不远。 家宴排列亦是等级森严。 明显看得出,这一家的主人之位,就是傅南谨,傅湛,墨老夫人与墨夫人四人。 傅瑶姗和母亲在其下,她几近视线便没离开过傅湛,自然多少看出了他心情不甚好。 宴至一半,傅湛起身朝着父母祖母微微一礼,出了去。 他前脚刚出宴堂,傅瑶姗便也出了去。 夜微凉,红灯高挂,满府尽是,一片喜庆,远处时而亦可看到烟花,听到鞭炮之声。 傅湛喝了些酒,微醺,出来透透风。 男人负手在后,抬头瞧看了眼夜空,寒风拂过脸庞,那点酒劲儿几乎散去。 自六日前梦到那半个字后,一连这些天,傅湛情绪皆不甚高。 二十六那日,他兴师动众,弄来一百多人,挨个找寻,无果后再度派人,二十九那天在相府又瞧了一百多人,但依旧未果。 或是总是觉得真相就在眼前,但却就是找不到人,所以傅湛方才烦躁,可谓前所未有的烦躁。 他不甚喜欢这种缥缈的感觉。 为今,活了二十五年,傅湛能将一切抓在手心儿,唯独他梦中的那个身影。 她很虚幻。 他甚至不知道她到底存不存在。 正这般立在月下,思绪纷杂之际,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哥.......” 傅湛侧头回眸,朝来人瞥去,月光下乍一眼,他有些眼花,竟是将人看成了宋依依。 但自然仅此一瞬,下一刻便认出了人是自己的庶妹傅瑶姗。 傅湛不冷不热,“何事?” 傅瑶姗莞尔一笑,走了过来,摇了摇头。 “见哥出来了,瑶姗便出来了。” 傅湛垂眸瞅她一眼,一言没发,连为何都没问。 傅瑶姗又是微微笑笑,停在了距他一臂远的位置。 “哥看起来不大高兴。” “是么?” 傅瑶姗点头,“哥有什么不欢喜之事么?如若有,可与瑶姗说说,瑶姗愿意做哥的聆听之人,有些时候,有些烦恼说出来就好了。” 傅湛侧身而立,依旧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 “无他。” 傅瑶姗心微微一沉,虽还是笑着,但已知道,他是不会和她敞开心扉说什么的。 她八岁与母亲入府,为今已经九年。 九年来,她一直有试着接近自己的这位嫡兄,但对方对她始终比较疏离,不冷不热,不亲不近,谈不上不好,但也谈不上好。 母亲梅夫人常安慰她说知足常乐,如此足矣。 但傅瑶姗不觉得。 她是他的亲妹妹啊! 她没有得到他的任何宠爱。 便拿整个傅家说,除了长姐太后,难道不是她与他最亲? 接着还待再说什么,那男人已收回了视线,抬步走了,不想被她打扰之意太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