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脚。 外头有人喜,有人急,有人羡慕,有人妒忌。 轮到宋依依,她想从这三楼上跳下去! 她被关在房中已经三四日了,虽好吃好喝地供养着,但她就是心再大,日子一天天渐近,也是吃不下了。 婢子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每半个时辰,张婆子都会过来巡视。 那滋味便不必说了。 宋依依又觉得度日如年,又留恋这最后的“好日子”。 几次三番,她心里头思忖着逃生的法子,真的走到过小轩窗前,开了那窗,想投什么暗号出去,碰碰运气,看有没有什么好心人,有没有什么贵人相助,甚至想过干脆大喊求救。 但不看不知道,一看,那窗外楼下直对着她小窗的地方,竟是早被安排了许多的人看守! 屋中的婢子亦是一见她朝那窗子走就跟过来。 很快,即便性子顽强到如小草一般的宋依依也就快要泄了气,心里头可怜兮兮,颤微微地暗道:我,我命休矣....... 这般,转眼过了三日,该来的总会来,惧不惧都会来....... ************** 九月十二。 前夜里刚下过一场雨,雨后整个京城被洗过了一般。 清早,春香楼刚开了门,小厮便跑了过来,满脸堆笑地禀着杜妈妈。 “大妈妈,外头已经有人来了,候着六七位爷了!” 杜妈妈坐在妆台前,戴着珠钗,捋着脸庞的一缕秀发,丹唇微勾。 “意料之中。” 这青楼的生意,大部分是集中在下午与夜间。 上午的客人向来很少,至于早上,基本不会有。 如此状况,自然又是头回。 姑娘开幞的盛宴,每回都会安排在夜幕初降之时。 那一些提前来贵客,三三两两,言笑晏晏,有的提前占了雅座;有的在包房听曲儿看舞;有的直接和友人开了几局;有的言两语间已谈成了一笔生意。 贵客不愧为贵客,这春香楼也不愧为有钱人的销金窟。 其内多为富家子弟,各个穿着不凡,风度翩跹,宽和有礼,更有几分文人的风雅。 这般从晨时开始,陆陆续续,不断有人进入,不同于往常,却是只进不出,待到了正午,已是人满为患,宾客满席。 杜妈妈喜的嘴都合不上了。 她手伏在二楼的红木栏杆前,朝下张望了那么几眼,恰好被那正中央,雅座上的秦大公子秦琛瞧见了人。 男人颇慵懒地倚靠在那,抬眸,扬声笑道: “杜妈妈,差不多行了,该来的都来了,你这胃口吊的大家也够了,快快别再卖关子,让雪蝶姑娘出来吧。” 他这话说完,其下众人皆是笑了,不乏有人附和了去。 “是呀杜妈妈,你看这可还有空位?罢了罢了,今日你每人收双份的银子好了,便就别再等了,快让美人出来吧。” “是啊,是啊。” 众人笑语附议。 杜妈妈满面春光,人风娇水媚地一扬帕子。 “急什么?雪蝶姑娘今儿初见各位爷,羞的很,你们呀,也不容得人家姑娘好好准备准备.......” 她话一说完,下面又是一阵子笑声。 而后有人开口问道:“杜妈妈可是在等墨世子?” 那“墨世子”三个字一出,杜妈妈心头一抖,一向八面玲珑的她竟是怔了一下,自然,只有一瞬便恢复了常态,再接着笑的更媚了,但语气却明显的有了几分变化,全然不同于适才,答的十分恭敬。 “墨世子从不参与这种事情。” 那问话的人是个新客,听罢“嘶”了一声,满脸狐疑,笑道: “这可是奇怪了,今儿这般热闹,墨世子怎地反而不来了?” 这人七日前方才来春香楼,七日内,他碰到墨世子四次,可这最关键的一日竟是不见其人,心中自然好奇,毕竟,墨世子不可能是竞价不起。 相反他可能是这在场人中最有钱的一个。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