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可下半年就很明显了,郑德昌所在的企业是动力机械,因为经济形势不好,国家批钱批的少,没有多余的资金进行采购,这就对他跟他战友的工厂影响很大,上班年不开工倒也毕竟正常,可下半年还没什么活儿,那就不正常了。 郑德昌的战友心气儿高,干了两年发现油水甚微,就撒手不干了,但他没有撤股,而是把工厂的主导权都交给郑哲。 这听起来似乎有些艰巨,但实际上真算不了什么。 那么一个小工厂,其实就是个作坊,里面的机床寥寥,还都是做最普通的零件,整个公司从老板到员工加起来不超过二十人,且大多数都是工人,除了上头的两位老板,办公室里只有一个会计和两个文员。 就这么少的人,大老板还甩手了,留下个小老板兼业务员,继续维持这几十号人的饭碗。 因为干这行当主要是靠关系吃饭,有关系才有活儿干,好在郑德昌战友走前给郑哲留下不少关系,所以人脉都是现成的,基本上都是各大供应站的几把手,郑哲的年龄简直能当那些老家伙的儿子,相处起来肯定不如郑德昌战友跟他们那么自如,但总也不算太生疏,毕竟因为郑德昌的关系,郑哲多少也算有点来头。 然而郑德昌不满足于此,这个老灰毛脑袋思索的时候,每一根头发丝都在冒精光。 郑哲忽然明白为什么他留不住女人,管不好儿子了,这老家伙整天都在想这些事,如何搞关系,如何求发展,自然没有心思放在家长里短的破事上,所以他的事业如此成功,婚姻却很失败。 但郑哲在这方便却不太像他,至少眼下郑哲没有他那种奸准的眼光和独到老辣的决策力,同时郑德昌虽然有想法,也没有从国企辞职的胆量,他衡量再三,认为自己只适合做幕后,所以他像个腐朽的老师爷,操纵着,教导着年轻人如何东征西站,郑德昌认为只盯着眼下这一点小生意是不行的,近些年很多国企效益越发的差,连接倒闭,不能指望一辈子靠这样的企业吃饭,应该把目光放到效益更好的国企,长久都不会衰败又有巨大需求的国企。 于是郑哲在98年的时候去了本省的油田。 主意跟关系是郑德昌的,实践却是他自己的,他出了门去找郑德昌八竿子打不着的老同学,在外地漂了一年,连跑带磨的到处找饭吃。 第一年毫无成效,愁的郑哲过年都没回家。 不过这种挫折他完全能抗的过去,他虽然年轻,一颗心却是经了砂纸,抗磨又坚硬,他会尽力,但不强求,不行就不行,他现在已经不强要不是他的东西。 同年张春明因为市里严打进去了,他手下的小混混一哄而散,除了几个主心骨还在勉强的经营他那些生意。但人走茶凉,张春明主要搞的就是交通,他进去了,便有新人来抢,所以那生意也很快改头换面,成了英哥的生意。 张春天五月末回来考的大学,因为他本来就不行,镀金回来依旧是草包,高考失利后,他也没在本地久留,而是直接回了山东,但具体是个什么安排,郑哲也不清楚,他跟这些人的联系越来越少,没交流也不关心。 99年郑哲总算得到了第一笔加工采油配件的生意,钱虽然赚的艰难,而且不多,但算是个不错的开端,有第一回就有第二回,虽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顺利,然而总也是有的赚,老家那个小工厂多填了几台机床,又买了一辆货车,用于省内的配件运输,到了年底一年的收入扣除各方面支出,剩的钱数还算客观。 肖亮年末生了个儿子,可郑哲怎么看都不像肖亮,肖亮是清寡长脸儿,那孩子脸却黄红黄红的,是个倭瓜脸,他跟张驴儿围着看了半天,怎么品也品不出来哪里长的像肖亮。 肖亮很看不起他俩:“小孩生下来都这样,过两天皮褪了就白了,你们一个个都二十好几了,赶紧找对象结婚去,结了婚自己生一个就知道了,别在这嘲笑你大哥,再说哪里不像我俩了,你看看这脸型,这鼻子,多像我媳妇儿,圆胖圆胖的。” 郑哲抬头看肖亮那坐月子的媳妇,好家伙,可不就是个大饼脸么,郑哲记得当初为了她跟王达吹打架的时候,她好像有下巴啊,怎么跟肖亮结婚这几年胖成这样,吹起来似的。 不过肖亮也没好到哪去,他年纪轻轻的也长出了个大肚子,说是因为他媳妇怀孕怀的,这老娘们整天嘴馋,啥都想吃,买来了又吃不两口,最后只能肖亮吃,所以把肖亮也吃胖了。 原先瘦的肖亮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