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脸上狠狠一按! 带有蛊虫的暗器深深割穿面具,也割穿了面具下原本的肌肤,乌蒙云悠的手缓缓下移,让血槽开得更深,自己口中的鲜血亦大股涌出,面目狰狞:“将阿乐的脸,还回来。” “啊!”南洋女子拼尽全力,却始终挣不开身上不要命的疯子,她胡乱转动着手里的匕首,终于在自己的喉管即将被割断之前脱身,容貌被毁的愤怒同样使她发疯。她一把拖出罐中饲养的毒蛇,咒骂着,一手捏开乌蒙云悠的嘴,就要将蛇置入,却兀地被一道巨力掀翻在墙角,险些撞碎了所有的骨头。 乌蒙云悠气息奄奄,看着眼前人的银发,拼尽全力抓住他的手腕:“阿乐……阿乐……” “她在大琰军中。”苦宥道,“很安全。” “大琰军中……安全吗?” “安全。” “好,那你,你保护好阿乐。”乌蒙云悠躺在血泊里,一遍又一遍地,绝望重复着,“保护好她。” 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但又不想知道。 苦宥抬手,合上了少年的眼睛。 墙角的南洋女子此时也已半疯不傻,正捧着自己鲜血淋漓的脸,愤怒而又恶毒地叫骂着。苦宥拎起她的衣领,将人一路拖出房间,扔到了马背上。 “驾!” “白福佛母,保佑世人,百战百胜!” 大琰一位副统领被吵得头都要昏,这支队伍本是苦宥亲部,算是整支西南驻军里数一数二的精兵强将,所以被梁戍下令单独行动,攻最为艰险的一条线。这一带林地高密不说,还遍布泥泞沼泽,连宽敞路都找不到几条,偏偏对面的邪教信徒们还很士气高涨,推着两道弓墙,将阵线守得密不透风,大有要反杀上前之意。 “白福佛母,保佑世人,百战百胜!” “别你娘地再嚎了!” “砰!”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骂是副统领骂的。 “砰”是总统领扔的。 脸上伤口纵横的南洋女子被丢入邪教信徒堆中,引起一场骚动。她持续尖叫,蛊虫在身上四处游走,看起来分外恐怖。这一变故使得众信徒大为惊骇,他们不敢相信由白福佛母托生的圣女,竟会被区区凡人伤害至此,因此纷纷慌张后退,信念崩塌,更无人愿意再如往常一样争相上前匍匐亲吻。 “你你……不是圣女,不是!” 苦宥纵身落回马背,银发金眸,手一伸:“剑。” 副统领看清来人,大喜过望,赶忙命小兵将他的佩剑抬来,高兴道:“难怪王爷让我们带着统领的兵器!” “杀!”苦宥振臂高呼! 琰军山呼海啸,对面再无人嚎白福佛母。 阿宁挎着医箱跟在大军后方,见到程素月策马而过,赶忙提醒她:“程姑娘,你记得帮忙找找阿畅!” 程素月口中答应,心中暗想,动静都闹得如此之大了,稍微有点脑子的,是不是也该知道躲起来,或者自己往外跑。 事实也如她所想,阿畅确实躲得相当安全,不仅安全,还正在大口吃着馒头,同时不忘给凤小金塞一两口。 粮食的甜香味道散开在暗室中,凤小金靠在床上,问:“你听到外头的声音了吗?” “听到了。”刘恒畅道,“应该是琰军已经攻了进来。” “那你怎么还不走?” “我先吃点东西,不然等会出去了,饿得头晕眼花,也帮不得忙。”刘恒畅又一口气灌下大半杯水。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给凤小金解毒,命虽吊住了,但也仅仅是吊住了命,他道:“我家二公子定能想出解毒之法。” “我这毒,不必解。”凤小金道,“即便解了,按照大琰律法,我也该被诛灭九族。” 刘恒畅知晓他劫持赈灾银粮的事,话虽没错,但身为大夫,是得想尽办法让患者有求生意志的,便宽慰道:“凤公子给了苦统领许多白福教的机密,功过相抵,总是……总之先别想这么多。”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