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再说话,却又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一处。很多很多年后,等国家迎来盛大的太平,等王朝成长起新的将军,等将肩头重担全部交出去,到那时……梁戍想得入神,低头亲他柔软的墨发,柳弦安恰好也在此时抬起了头,一对小情人的目光撞了月光,明亮而温柔。 于是说好的睡觉,就又睡不成了,柳弦安提议,那不如我们还是说一下白福教吧,反正醒着也是醒着。 梁戍的掌心正贴着一片温软,暧昧到一半就被拎回正事,于是叹气,你们四万八千岁的人怎么都这样。 柳弦安将他的手一巴掌拍掉:“爆炸的时候,我什么都没看清,那圣女当真跑了吗?” “是,她的轻功绝佳。”梁戍道,“在爆炸发生前,乌蒙云乐一直在往我们这边看,应当会注意到我与你,以及常小秋同时躲开了爆炸。”当然,在她眼中,应当是曙光门的掌门与万里镖局的少镖头,都躲开了爆炸。 柳弦安纳闷:“她为何要一直往我们这边看,是觉察出什么端倪了吗?” 梁戍道:“也有可能是相中了常小秋。” 柳弦安:“……” 梁戍笑:“我可没开玩笑,圣女也好妖女也好,小姑娘十有八九都喜欢那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不过她现在既被奉为圣物,也就没了情爱的指望,再喜欢也只是白喜欢。” 柳弦安坐起来一些,道:“这批信徒都是颇有地位的江湖人士,白福教花了大价钱与大力气收买拉拢,本欲留作大用,现在却被宋长生一筐炸药全毁了。” 宋长生若被一起炸成碎片,还则罢了,若还活着……柳弦安继续道:“假如知道宋长生还活着,白福教定然不会放过他。”不单单是因为要报仇,也因为倘若有弟子背叛了教义,却还安然活着,那么消息传出去后,白福教的威信将会荡然无存,而威信的丧失对任何邪教而言,都是致命的打击。 “所以倒可以以此为诱饵。”梁戍道,“看看对方会不会派出杀手前来。” 按照苦宥探得的情报,目前白福教最顶尖的杀手,就是乌蒙云乐的哥哥,乌蒙云悠。柳弦安想起在白鹤城外绑架自己的那名少年,道:“也不知他现在有了阿畅,还想不想再抓我大哥,不过话说回来,阿畅就算医术再厉害,又不会全力去救凤小金,他只是听从王爷的吩咐,缓解症状吊住命,所以凤小金现在肯定没有痊愈。” “你的意思是?” “现在我们的诱饵,不仅有宋长生,其实还有大哥。”柳弦安道,“这两件事是可以串在一起的。假如宋长生未死,被官府捡了回来,恰好我大哥正在附近,便来城中救他,消息传到白福教耳中,他们八成会心动。” 梁戍道:“办法是可以,但你大哥人在何处?他可还没有给我们回信。” 柳弦安答:“也不一定就要我大哥本人嘛。” 毕竟就连阿宁都说了,二公子一旦围个灰扑扑的围裙,就很像药房里正在切树枝的大公子。 …… 要伪装,第一步就得易容。柳弦安这段时间已经将骁王府的易容术学了个七七八八,他拿着面具,仔细捏出大哥的模样,再戴到脸上调整,阿宁趴在一边看,看着看着,逐渐开始神情严肃,脑海中不自觉回想起自家懒蛋公子被打手板的倒霉场景,等全部易容完成后,小厮已经连脊背都挺直了,不能再趴,想立刻去疯狂干活。 梁戍问:“你大哥就长这样?” 柳弦安答:“样子差不多,可我学不出大哥的威严。” 但这差不多的样子,已经足够唬人了。平心而论,柳家两位公子其实长得挺像的,区别只差在眉眼,一个似寒梅冷冽,一个如桃花柔软,如桃花的那个,还一天到晚懒又迷糊,神神叨叨的,所以家人都不觉得这两兄弟相像,就连柳弦安自己,也是在这次易完容后才发觉,原来我和我大哥长得这么像啊,甚至都不需要费什么力气去调整五官。 渡鸦城外,有许许多多的小村庄,眼看着就要到除夕了,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做吃食,腿脚不方便的老人也被抱出来晒着太阳,一群小娃娃正在围着奶奶要糖吃,突然就见村口来了一群陌生人。 “你们找谁呀?” “我们不找谁,只是路过这个村子。”柳弦安笑笑,问道,“能讨一杯水吗?” “大过年的,哪能只喝一杯水,来到我们村,就都是我们的客。”厨房里的大婶热情得很,人都没出来看,就招呼女儿去窖中取酿好的青梅酒,柳弦安赶忙谢绝,大声道:“我是大夫,明日还要去别的村里看诊,可不能喝醉。” “大夫?”大婶一听,擦着手从厨房里跑出来,“呀,是大夫啊,能不能替我婆婆也瞧瞧?她这腿已经疼了半月,吃什么药都不管用。” “自然可以。”柳弦安点头答应。 阿宁手脚麻利地摊开药包,柳弦安找了张矮凳,让老婆婆将腿架上去,其余村民路过这家,见院子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