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我们光明正大地上山。”梁戍对常小秋吩咐几句,少年起先听得震惊万分,后来却逐渐喜悦起来,带着忐忑的兴奋问道:“就是这样?” 梁戍点头:“就是这样。时间已经不早了,你立刻回客栈,以免赵襄起疑,这几日将该观察的事观察明白,人放机灵一点。” “是!”常小秋道,“那我这就回去。” 柳弦安也觉得这个上山之法很可行,至少要比爬小路强得多。待常小秋走之后,他从梁戍怀中站起来,正准备再细细分析一番整个计划,院外却又突然响起了“咚咚”的脚步声,然后就见常小秋再度出现在门口,整个人跑得气喘吁吁,却不说话,也不进屋,而是满脸疑惑地往里头瞧。 “常少镖头还有事?” “……没,没有。”常小秋犹豫着答。事情其实是这样的,刚刚他跑出门,被冷风吹了半天,吹清醒了,就开始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至于具体是哪里不对,方才大家在商谈计划时,柳神医似乎一直是坐在骁王殿下怀里? 常小秋被脑海所浮现出来的亲密画面给惊呆了,第一反应是自己喝血喝出了癔症。他万万不相信竟然还会发生这种事,就干脆跑回去亲眼求证,却什么都没求得——骁王殿下正坐在桌边喝茶,而柳神医则是在一旁规规矩矩站着。 他如实求诊:“柳大夫,我方才似乎有些眼花,还有些不受控制的臆想。” 柳弦安便替他找了些安神的药丸,常小秋当场吞服一粒,再看骁王殿下与柳神医,清白,得体,所以刚才一定是自己的问题,便把这件荒唐的事抛在脑后,回到客栈专心致志搞卧底。 赵襄倒也没有因为摘面具的事多为难他,相反,还多了几分赞许。因为那日常小秋冲在头一个的鲁莽行为,竟误打误撞博得了杨圣使的好感,使得曙光门在一众江湖门派中地位大增。赵襄便一改先前的敷衍与不耐烦,主动提出要带常小秋一道上山。 时间很快就到了腊月十九,也是众人参拜圣女的前一日。 梁戍问:“你想不想上山?” 柳弦安稍稍有些惊讶,因为他没想到自己也要同去,但现在既然梁戍提出来了,那就也可以。 明日上山可以,今晚去客栈一样可以。 赵襄这回来渡鸦城,一共只带了五名弟子,也不知是图低调不引人注目,还是因为已经耍赌输光了家底,请不起更多仆役。夜深人静时,他熄灯上床,正欲合眼休息,床帘突然就微微晃了一下。 行走江湖者,没有不警觉的,更何况赵襄多少还是能称一句高手,他立刻由这一缕本不该出现的风判断出异常,手伸到枕下欲拔剑,可还是迟了一步。颈部传来的剧痛使他目眦尽裂,大怒竟有人敢偷袭自己,他挣扎着抬起上身,只来得及看清了黑暗中的一双眼睛,冷冷的,像高悬于寒夜的孤星。 梁戍抬手又是一掌,将他彻底打昏,而于此同时,高林也已经带着御前侍卫,干净利落地解决了其余五人。房中灯烛重新亮起,柳弦安从怀中取出易容面具,常小秋也从隔壁溜了进来,见神医正在满桌子摆工具,还以为他是要给王爷易容,没曾想最后竟然反了过来。 梁戍吩咐:“头抬起一些。” 柳弦安依言照做,他仰起头,闭着眼睛,一对长眉如淡淡墨描。美人在灯下越发美得夺人魂魄——夺骁王殿下一人的魂魄,因为旁人也看不着。梁戍被夺得心旷神怡,端住他的下巴,下手更轻缓。而这般细致的骁王殿下,直看得一旁的少年又开始犯傻,最后还是被高林一巴掌才打清醒。 “呃,我……” “别你啊他的了。”高林揽着他的肩膀,“去准备吧,那山上还不知是何状况,你自己多加留心。” 常小秋点点头,过了一阵,还是没忍住问:“高副将,王爷易容上山,为何还要带着柳神医?” 高林正色回答,万一发生冲突,有人受伤,难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