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长串,不住地鼓掌喝彩,惹得少年本人也得意起来,回头咧嘴扯出一个笑,却显得无比诡异僵硬,吓得看客一哄而散,都当他是收魂的邪童子——这一带经常有此类的传说。 遭到嫌弃,少年也不在意,继续抛着核桃哼着歌,一路回到客栈,却不肯老实休息,将脸上的面具一撕,人旋即像猴子一般从窗户翻出去,弯腰“嗖嗖”蹿出一截路,手臂攀住木梁轻巧一荡,就将自己塞进了尽头拐角处,两间客房联结的一道窄缝里。 动作一气呵成,没惹来任何人的注意。他将耳朵小心贴近墙壁,试图偷听屋里人的対话,却只能捕捉到极其模糊的几个字,为了能听得更清楚,便不自觉地继续往前贴,结果手上没把握好分寸,捏得墙上两根毛竹“咔嚓”一响,立刻引来屋里人的警觉。 “谁!” 少年慌张想跑,还没来得及施展轻功,领口就被外力一把扯住,整个人顺势腾空而起,天旋地转地跌进屋——自己的屋。 “咚咚咚!”屋门被重重敲了三下,“常小公子!你在屋里吗?” “……是,咳,我在。”常小秋惊魂未定,干咽了一口唾沫,大声道,“我睡觉呢,有事?” “没事。”门口的脚步声很快就远去了。 柳弦安倒了杯茶水,递给常小秋:“喝吗?” 常小秋看着架在自己脖颈上的,还在闪着寒光的匕首,你觉得我能喝吗? 他并没有认出梁戍与柳弦安,心里依旧惊慌得很,佯装镇定小声道:“我已经让他们走了,你能不能先把刀放下?” “不能。”梁戍道,“说吧,你来渡鸦城做什么?” 常小秋不假思索:“采买玉石。” 梁戍“噗”地一笑:“这理由我们已经用过了,你不如考虑考虑,换个新的。” 常小秋嘴硬:“我就是来采买玉石的,怎么,这也不准?你们到底是谁啊!” “采买玉石,何必像贼一样去听人墙角。”梁戍道,“你若不说,我就送去你见官。” “没凭没据,我才不会承认!”常小秋口中说着,身体突然像泥鳅一样往下一滑,可依旧没能跑脱,反被梁戍横来一腿扫得几乎嘴啃泥。柳弦安紧急提醒道:“他腿还有伤!” 梁戍将人一把又拎了回来:“坐好!” 常小秋却愣了一下,知道自己腿曾受过伤的人,一共也没几个,他在脑海里飞速跑了一遍名单,先是盯着柳弦安仔细辨认,然后又猛地回过头,屏住呼吸盯着梁戍,憋得脸都涨红,半天憋出不自信的一句:“……王,王爷?” 梁戍稍一挑眉。 “王爷!”常小秋大喜过望,能在这破烂地方遇到心中排名第一的大英雄,他激动地连话都不会说了,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不礼数,瞪大眼睛整个人都凑近,“真、真的是你吗?”说完不等梁戍回答,自己先热泪盈眶了起来,激动得直打嗝。 柳弦安:“……” 梁戍道:“现在可以说了吧,你为何会在此处?” “我若不来,我爹就得来。”常小秋道,“这事说起来有些复杂。” 简而言之,就是常万里在遭受了何娆的背叛后,备受打击,萎靡不振,连镖局生意都不怎么顾了,成日里也不知在捣鼓些什么东西。常小秋原本是没放在心上的,结果有一次却在无意中发现,自家佛堂不知何时,竟被供进了一尊模样诡异的神像。 “我爹原本……他就不是个信佛的人。”常小秋话没说完全,他觉得自家亲爹在先前吧,差不多能将贪财好色全部占一遍,现在却开始敲着木鱼念经了,怎么想怎么古怪,而且镖局的账目也渐渐出现了问题,银子一笔笔消失,不知去了何处,问也不说,逼急了还要勃然大怒。 “就像中邪一样。”常小秋道,“我便同常叔一起暗中查探,最后发现他居然是在别人的引诱下,信了什么狗屁的白福佛母,不仅按时奉银钱香火,甚至还要隔三差五奉一杯自己的血。” 梁戍问:“既然查到了,为何不报官?” “因为我爹他止不住地放血,把自己给放倒了。”常小秋道,“病得七荤八素,脑子也不清醒,要是被拉去坐牢,怕是会没命。正在我心急上火的时候,拉着我爹入教那骗子居然又来了,哄他说只要捐一坛金,就能见到白福圣女。” “你爹答应了?” “答应了,挣扎着要上路,拦都拦不住,我就给他下了一点软骨散。”常小秋道。 常万里瘫在床上,一时三刻实在是爬不起来,哪怕再不甘心,也只有答应让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