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因那些邪教采补之道,他成天往孩子堆里跑,联合银喋暗中祸害了多少女童,余府后院昨天才新挖出一堆白骨,这种老淫棍居然还想成仙?”梁戍道,“走,随我一道去看看他。” 柳弦安答应一声,小跑两步跟上。西北大营里的硬骨头将军走路,和江南水榭里的软骨头懒蛋走路,是能差出七八倍速度的,梁戍早就发现了,但他不想改,反倒将双腿迈得更开了些——只因觉得对方像只出壳鸭子一样跟在自己身后,匆匆忙忙捣腾步伐的模样,还挺可爱的。 作者有话要说: 高副将:原来我竟如此叛逆。 第66章 高林正站在路边同守卫说事, 远远看着自家王爷过来,步伐匆匆走得那叫一个快,还当出了什么要紧事, 忙迎上前想问明。梁戍却突然顿住脚步, 余光微微往后一瞥, 柳弦安便也跟着停在不远处,并没有像某人预想的那样, 一脑袋撞背上,可见柳二公子捣腾归捣腾,但到底要比鸭子强。 梁戍摸了摸鼻梁, 嘴角稍微一扬, 忍着笑。 高林看着王爷这副逗猫惹狗的表情, 深觉自己职场经验还很欠缺, 打扰了,我这就走。 柳弦安却招呼他:“高副将,我们要去看余琮, 你也一起吧。” 高林很上道:“我不去,我去不适合。” 梁戍皱眉嫌道:“看个老头,又不是看大姑娘, 你竟还推三阻四扭捏上了。” 高林挨骂挨得这叫一个委屈,同行就同行, 所以我不打扰反倒不对了是吧! 余琮被关押在一处单独的院落里,经过柳弦安的诊治,他的身体状况已大有起色, 可讽刺的是, 他却将这份起色全部归功于神明,甚至还自创出了一套理论, 觉得正是由于自己献祭出了儿子,方才获得了寿命的延续,如此一来,心中悲伤便如云烟消散,成天在床上打坐,一副超脱于世间的高深模样。 这份“超脱”,连负责看守的狱卒都匪夷所思,他理解人人都想长生,但亲生儿子命都没了,老子还在欣喜他自己接上了儿子的命,这种活和畜生有何分别?他将饭菜放在小桌上,转身想离开,却见梁戍走了进来,赶忙行礼:“王爷,高副将。” 高林往屋里瞄了一眼,见余琮依旧端坐在床上,口中念念有词,便问:“他一直这样?” “是。”狱卒道,“我守了三十年的监狱,就没见过这样的犯人,邪门得很。” 听到动静,余琮将眼皮微微掀开一条缝隙。只觉得门口的阳光一闪一暗,晃得自己头有些晕眩,逆光是看不清来人面孔的,他又正处在浑噩与虚无之间,便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干哑的嘀咕,复又闭上双眼。 梁戍看着眼前这干瘪老头,想起了曾见过的那些丧身火海的漆黑焦尸,人都说面由心生,那余琮可谓是将心中邪神实打实地显露在了脸上,干皱的皮肤包裹住枯骨,嘴角僵硬牵扯着一个看似无欲无求、却诡异至极的笑,寻常人看了不说吓哭,至少也得做上一晚噩梦。 瘦成这样还能接着喘气,梁戍信了柳弦安先前的诊断——余琮的身体底子其实是很好的,倘若不是被银喋经年累月地小剂量下毒,或许当真能活出个一百岁。也正因如此,眼下这份事实就显得越发讽刺荒诞,他问:“余府后院里那些白骨,都是你所为?” 余琮缓缓摇头:“她们只是将性命奉献给了神,而神又将这些命交给了我。她们的命仍在,所以她们仍是活着的,还比以前活得更有价值。” 高林被这种狗屁不通的理论给震住了:“哪怕是同样一条命,那些小姑娘也要比你这半截黄土埋脖子的老头更值钱些吧?” “她们的命中有欲,哪怕这个欲被满足了,下一个欲很快就会产生,所以她们的命里充满一重又一重永远也无法被满足的痛苦,哪怕我已经精心挑选了最纯真的女童,也一样。”余琮道,“而我却无欲,无欲就没有痛苦,没有痛苦的命,当然更有价值。” 高林叹为观止,一个残害了无数少女的老淫棍,如此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