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骁王府的护卫策马而来。他们此前被派往万里镖局盯着何娆,原以为是一次普普通通的任务,结果却硬生生盯出了一场兼顾伦理与阴谋的情感大戏,看得几个年轻小伙将来连亲都不大敢成了,忒吓人。 梁戍问:“怎么回事?” “回王爷,我们刚到城里第一天,就撞上了何娆与寒松堂的堂主幽会。”护卫道,“在商议要如何一步一步吞下万里镖局。” 寒松堂在江湖中,也算是个颇有威望的门派,堂主人称韩三岩,长得着实磕碜,该长毛的地方不长,不该长的地方倒葱郁一片,整个人活像个只把脑袋削了皮的圆紫茄子,高林牙疼:“那位何夫人还真是不挑。” 要搞倒一家镖局,可真是太简单了。韩三岩先是筹了一批据说价值连城的珠宝,交给万里镖局押运,常万里不敢马虎,亲自走了这趟镖,却还是遭了劫。按照规矩,货物有损就得照价赔给客人,常万里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韩三岩便纠结了一群人,天天上门叫嚣,搞得整座镖局乌烟瘴气。 “何娆呢?” “一直在吹枕头风,让常万里将镖局抵押给寒松堂。”护卫道,“常万里的内力不低,我们不敢靠得太近,所以并没有听到太多。” 能跟随在梁戍身边的护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连他们都无法近身,足以证明常万里的功夫是能在中原武林排上名号的,再加上这次是走重镖,他定然带了不少镖师,如此竟还能中计失镖,程素月好奇:“当时你们在场吗,抢他的是什么人?” “我一直跟着常万里,抢他的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那男人出招极为诡异邪门,又极快,中途他的面具曾短暂脱落一瞬,脸色苍白,眼睛上挑,像是画中的狐妖,大概……十六七岁。” 程素月稀罕,十六七岁就能有这功夫? “抢完之后呢?” “我们跟丢了面具人,不过那批财宝并没有被他带走,而是被韩三岩藏在了一处高险的山洞中。” “面具人是谁请来的?” “何娆。当初她提出劫镖的计谋,韩三岩说想劫常万里并不容易,何娆便称她有一位故人,功夫极高,足以打败常万里。此人正好欠着她一份人情,这份人情虽不够杀人,却足够劫财。” “来来回回,都逃不脱这位镖局夫人。”程素月问,“王爷,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不必再暗中查探,直接拿她下狱。”梁戍收紧马缰,“那批财宝藏于何处?” 护卫回道:“距这不远,叫凌云顶。” 此地多高山,凌云顶更是高中之高,险中之险。韩三岩选了这个地方藏钱,也是实打实费了心思的。据护卫说,那些人用了几十辆独轮小车,来回上下数十趟,方才将所有的东西都运送到了绝壁上的一处山洞——除非常万里开了通灵眼,否则哪怕他发动了全江湖的人,只怕也寻不回失货。 山洞内外守着不少寒松堂的弟子,此时正打着呵欠。这山上实在没什么消遣,甚至连点声音都没有,群鸟振翅飞远,空洞寂静得可怕,除了睡觉,他们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干。 “哎,你们说会不会半夜突然来个狐仙女妖,轮着陪咱兄弟们乐呵乐呵?” 其余人哄堂大笑,都在打趣你又不是读书人,怎么还学起书呆子红袖添香的酸腐来,说着说着,话题就朝着下三滥的路子狂奔而去,将裤裆里的事描绘得活灵活现,如同下一刻真就会从天而降几个绝世妖仙,放着王侯将相不爱,偏偏就相中自己这份无钱无势长相平平,非要嫁,从此软玉温香在怀,还有大美人生孩子做饭。 “哪怕来个不那么漂亮的也行啊。”有人啧啧,“杏核眼,樱桃嘴,皮肤白,身材好就行。” 众人又是一阵笑,笑着笑着,外头突然就响起一声惊雷。 “得,狐仙真来了,还不快些出去迎接?” 说着,洞口处还真有黑影一闪而过,这群人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纷纷拔刀出鞘,从地上站了起来。 梁戍缓步踏出阴影,神情冷淡若霜。程素月跟在他身后,双手抱着剑:“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现在立刻收拾东西滚下山,第二,死。” “放肆!”众人警惕地聚集在一起,看着眼前如鬼魅般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你们是何人!” “我数到三。”程素月道,“一,二,三。” 众人依旧没有动。 程素月往后退了一步:“好言难劝寻死的鬼,我可已经很有耐心地说过了。” “抓了他们!”寒松堂的弟子里有人高声下令。 众人高举长刀一拥而上,他们虽说骇然惊诧,却并不觉得有多害怕,以众敌二,难道还会输……会输吗? 他们呆呆看着自己面前喷溅的血。 梁戍半剑回鞘。 程素月看着地上横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