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老大夫拧着眉诊完脉就去写方子,若冉不放心的在一旁看着,若冉看着大夫开的药方,一味比一味苦,她的脸色也越来越惆怅,这还了得? “大夫,换一换,换成甘草。” 大夫疑惑的看向若冉,也来不及惊讶为何若冉还懂些药理,耐心的向她解释道,“这位夫人,甘草虽然也有效果,只是这药效不如这些来的有用……” “无妨,换吧。”若冉不忍心去看大夫的脸色,她当然知道大夫的医术高明,只是那苦的让人想哭的药,沈沛哪里喝得下去? 若冉说完这句话,那老大夫的脸色就愈发纠结起来,“药效不好……治疗周期就会延长,一延长……就要多喝药,这不白花银子吗?” “大夫您莫要恼,并非是不信任您的医术,只是我夫君他……怕苦……”若冉这话说得很轻很轻,除了她和大夫,没有第三个人听见。 大夫闻言,那原本就纠结的脸色,现在看起来更加纠结了,他看了看一旁满脸郁色的沈沛,又看了看一脸担心的若冉,只觉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他从医那么多年,从来只听说过有丈夫跟他说,家里的妻子怕苦,还是生平头一次见有当妻子的跟他说,她夫君怕苦。 “一个大男人,怕苦?”大夫小声的追问。 若冉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大夫心中了然,想起前几日替张员外家那个娇气小娘子开的药方,依样画葫芦来了一份。 若冉道了谢就要付诊金,景浔却说这是每个月替他们家看诊的大夫,诊金会记在账上,由景府按月结算,若冉也没有非要算的那么清楚的意思,谢过景浔之后便让四喜跟着大夫一道去抓药。 卧房里如今就剩下他们二人,沈沛面无表情的灌着热水,可这白水毫无滋味,沈沛喝的颇为痛苦,最后可怜巴巴的看着若冉,“不好喝。” 若冉都有些不忍心去看,沈沛身体一向很好,很少有头疼脑热的时候,可一旦病了,就非常折磨人,久治不愈,“奴婢让四喜去买了糕点回来,您就不要想着茶水的事儿了,可好?” 沈沛把茶杯放在一旁,委屈的看向若冉,“爷没有染上风寒。” “这话说得,您自个儿信吗?”若冉无奈的看着沈沛,就像是看一个调皮的幼童。 沈沛:“……” 他冷着脸不肯说话,想了想依旧认真道,“爷真的没有染上风寒……不用喝药……咳咳,咳咳咳咳……” 若冉半句话都不想听,她把今日绣好的荷包递给了沈沛哄他开心,沈沛看着那只荷包,心中的恼怒着实消散了不少,爱不释手的抓在手里仔细看起来,当场拿出那只旧荷包开始替换。 “都是奴婢不好……不该由着您胡来的,若非是睡在塌上,您也不会着凉。”若冉心中是有一些自责的,沈沛病了的时候的确很折腾人,可谁病了不难受? 这分明是可以避免的事情…… “跟你没关系。”沈沛快速的打断若冉的话,不想让她再自责下去,会着凉分明就是江南太冷,被风给吹的。 “要怪就怪景浔那个书呆,如果不是他喊本王出门,本王能着凉?你往身上揽什么罪名?”沈沛不屑的开口,把这黑锅干脆利落的扣在景浔身上。 真正的原因,沈沛才不会说,难不成要他告诉若冉,由于他把持不住,和若冉一起睡过了……忘记了时辰,导致出门太晚,来不及换衣裳被风吹着凉的? 这话要是说出来,他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况且的确是景浔找他出门,才被风吹着凉的,景浔要负一大半的责任。 沈沛想通这一点之后,心里那微不足道的愧疚更是烟消云散,半点全无。 “这……”若冉心说景浔多少有点冤枉,可如今这样的情况还是不要反驳沈沛的好,她点点头,若有所思,“怪不得景公子寻来了大夫呢。” 沈沛非常满意若冉的识时务,顺坡而下,“不然你以为,他为何这般殷勤?” 若冉只能木着一张脸,跟沈沛一起抹黑景浔的人品,“大概是心中有愧吧。” “没错,就是如此。”沈沛成功转移话题之后,心情又好了一些,“都是景书呆的错。” 四喜抓完药回到朝阳院,还没进屋就听到沈沛这番言论,脚下差点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