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三言两语,但是妥协的条件绝不简单,更有可能变成永远的威胁,这件事儿还没到头,谁也不能确定已经无法可解了。” “没错,这事儿还没到头。”杨越言大概料到了路若培的决定,所以面上没什么变化,他盯着桌面叹口气,说:“不过不能就这样等着法院判,否则那和案板上的鱼肉有什么区别?我要求出庭辩护。” 路若培看着杨越言没答话,但意思已经很明显。杨越言目光坚定,声音也大了点儿,“法院讲法理,但法官是人,只要是人就会讲情理,这些年你的业绩和口碑不能一句不提,有犯罪动机又怎么样,铁证如山又怎么样,无论如何都要辩上几句,就算判刑也要争取个最轻的。” “不用,我心里有底。”路若培态度坚决,“温老的案子涉及了多少条罪,外人看来都会说罪有应得——” 杨越言站起身,手撑在桌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是几率小而已,但是不管希望多渺茫,我都会用十成的力去打。真要拿温老的案子压死人,我就翻出那件案子打,看看十年后能不能还死人一个清白,给活人一个真相。” 路若培忽然问:“杨越言,你还记得第一回见面时你说的话么?” 杨越言一怔,在脑海中搜索着太过久远的画面,那时候他刚毕业工作不久,跟着老师去市政府开会的时候认识了路若培。 “您好,我是实习律师杨越言,以后我们会经常在工作上接触的,虽然我现在只是一名实习律师,但五年内我会成为全市最好的律师之一。” 路若培面色渐冷:“杨律师,你的目标和梦想是你辛苦奋斗来的,希望你好好珍惜。如果还不冷静,就想想你的老师。” 当年杨越言的老师为温老辩护,后来温老入狱,老律师也被整治得厉害,没几年就过世了。牵扯上政治就不只是输赢那么简单,很可能搭上前途,丢了后路。 杨越言轻轻开口:“你不用说这些,老师是我最尊敬的人,他不怕的我也不怕。” “可是我怕。”路若培语气软了下来,带着浓浓的无奈,但是不容拒绝,“我不会让你、你们去冒任何风险,这件事儿到此为止,这不是世界末日,我做过的我承担,天经地义。” 只要路若培本人不同意,杨越言就无法做什么。事已至此,好像真的没有了转机,路柯桐挣开费原的手臂,起身奔出了房间,他想起进来前杨越言嘱咐的,开心难过不能再挂脸上了,可是他自制力那么差,怎么忍得住呢。门外站着看守的人,他顾不得那些目光,只能蹲下把脸埋进膝盖。 费原却没动,说:“杨叔叔,能不能帮我去看看路路。” 等杨越言出去后,屋内只剩下路若培和费原两人,从见面到现在他们的对话还没超过两句,路若培笑着说:“你知道我有话要嘱托你?” 费原坐正身体:“我也有话想说,您先说吧。” “你也应该猜到了,不外乎是关于路路。”路若培微微侧头,好像在听外面的动静,然后又摇摇头,笑着说:“他每次气我或者哄我高兴的时候,我都特别满足,觉得儿子机灵可爱,但他一耷拉脸难受的时候,我又觉得把他养得太脆弱。当初反对你们俩在一起也是怕他受压制,会伤心,却没想到最让他伤心的是我自己,我愧对他妈妈。” 费原轻轻摇头:“其实他没那么脆弱,只是比较情绪化,十年前还跟没断奶似的,都能勇敢追爱,现在只会更坚强。这事儿搁任何一个子女身上都是种考验,何况您在路路心里的分量那么重。” “这话我爱听,父亲的地位是没人能取代的。”路若培露出了笑容,看上去很惬意很放松,“别的我也不想婆婆妈妈了,反正你们俩互相照顾着好好过吧,你受累多照顾他点儿,他舒坦了日子才安生,所以也不吃亏。” “您放心。”费原看了下时间,“那该我说了。我跟路路好了这么些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