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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路看斜阳_36


面,另一方面就是路柯桐他爸了,可费原有点儿抗拒考虑这一块儿,如果真像费得安说的,收拾他、收拾他们家的话他该怎么办?

    他觉得不至于,人再凶再悍也要知道理、义二字,何况路柯桐那么个棉花糖的内核,他爸不会是个坏人。

    费得安照常上班,表面似乎毫无变化,但是局长找了他几次,甚至院长也找了他。不为别的,就单是市政府的一秘来过这么一趟就够让人难受、让人琢磨了。

    但是他不能明说,只能打哈哈含糊着,一是这事儿膈应人又隐私,二是一秘那边的话头未必和他一致,毕竟也没商量过。

    费得安前脚刚出了办公室,徐秘书后脚就到了,这回院长亲自接待,问有什么能帮忙的么。徐秘书笑笑,说:“不用,就是私事儿,我正好路过就过来看看。”

    院长心里门儿清,私事儿就不会第二次还直接找上单位了,这是暗示他们施压。何况如果不是见不得人或者难以启齿的事儿,费得安何必嘴那么死,恐怕是得罪人了。

    医院里路柯桐还守在床边,木木地看着路若培。中午邱爸又过来了一趟,让接待的秘书都回去上班,说这几天来探望的一律拒回去。

    温凝进来,轻声说:“路路,去吃饭吧,吃完再守着。”

    他没动:“我爸怎么还不醒。”

    杨越言一直没走,看看手表说:“你吃完可能他就醒了,盯着不一定就醒得快对不对?”后来路柯桐去客厅吃饭,杨越言也一起吃。

    “你爸爸最爱吃什么?”

    “鱼。”

    “那你呢?”

    “我什么都爱吃。”路柯桐不太想聊天,说话也没力气。杨越言说:“你知道有个词叫求生意志吗?人在昏迷的时候可能意志是清醒的,如果他求生意志非常强,那他醒来的几率就很大。”

    “那我爸……”

    “你爸爸的求生意志一定非常强,我坚信这点,因为他惦记你。”杨越言有些感慨,回忆道:“他说过你是个内心很敏感的孩子,一般内心敏感的人容易受伤,但是从你活泼任性的性格来看,他一定很宠爱你。”

    路柯桐怔怔的,没错,路若培的确对他太好。

    直到傍晚路若培都没醒,守了一天的路柯桐彻底蔫儿了,温凝要留下陪护,劝他回去:“路路,过了今晚就超过一天了,所以明天很重要,你回去好好睡一觉,然后明天守着好不好?”

    “不用,我挺精神的,我不走。”

    “那醒了马上给你打电话怎么样?”温凝看到床头的袋子,想起什么了,说:“你正好把你爸爸的东西拿回去,搁在这儿不方便。”

    袋子里是做手术时从路若培身上取下来的,有手表戒指和项链。路柯桐被强制送回去,自己又待在了空荡荡的家里。

    他去路若培的房间放东西,拿出一看就红了眼睛,表盘周围的宝石上还有血迹,已经变黑的血迹。拿毛巾擦干净,然后找到盒子放好。戒指是和温凝的婚戒,做样子而已,首饰盒在温凝房间,他又去温凝房里把戒指放下。

    还剩一条项链,路柯桐愣住,因为那条项链很奇怪,细细的白金链子,挂着一枚又小又薄的铜钥匙。钥匙表面非常光滑,说明路若培一直佩戴着。

    “这是哪儿的钥匙,那么小,好像那种笔记本用的。”他走进大柜前一格一格看,但是都是书和文件夹,没有本子。

    书格找完没有发现,下面书橱里都是大文件和藏书,路柯桐食指缠着那条项链,打算还是先找个盒子收起来。他走到门口忽然停下,转身看着边上靠墙的那个书橱。

    那里面是路若培的保险箱,他知道密码但是从来没打开过。路若培在银行也有保险箱,但是家里的这个都是些旧物,甚至有他小时候用橡皮泥捏的汽车。路若培说过:“银行是没人气儿的地方,这些有感情的东西要放在家里。”

    他走过去蹲下,打开书橱,犹豫片刻后默念着密码开了保险箱。里面的东西杂七杂八,有路若培大学时的校牌,有他光屁股的百天照,还有那个硬的像石头一样的橡皮泥汽车。

    最里面,是一个带锁的原木盒子,路柯桐拿出来放在桌上擦了擦,然后把项链放在了上面。他垂下眼睛,盯着盒子右下角上刻着的“柯”字。

    铜钥匙进入锁孔轻轻一拧就开了,里面静静地躺着两枚戒指,而戒指下压着一封信和一张照片。他几次伸手又收回,犹豫不决。

    “……对不起。”

    这回没去咖啡馆,费得安和徐秘书就在办公室见的面。徐秘书还是挺客气,寒暄问这段时间怎么样。费得安就烦假模假式,可他又能说什么?说自己生了个情种,被打瘸了也得将爱情进行到底?

    徐秘书说:“现在就算准高三了,比较好的学校都比较严,之前转学挺麻烦吧?这年头没个十万八万学校的门都摸不着,有的光有钱还不顶事儿。”

    “是,找了关系才进的。”费得安心一沉,大概明白了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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