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梦里或近或远的那些回忆不断地在眼前回放,间或穿插着一两个挺吓人的恶梦。 他梦到自己在黑暗中不断地向前跑,四周没有人,碰不到东西,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强烈的无助的感觉在心中漫延,他陷在一片绝望里,最后停下了脚步,再也跑不动了。 没等他想好该怎么离开这些无边无际的黑暗时,一个人影很突然地冲了出来,手里拿着的一根大木棍狠狠地向他抡了过来。他想躲开,但身上发软,手脚沉得都像被什么东西捆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木棍砸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疼痛是一点点感觉到的,越来越强烈,让人无法忍受。 关泽挣扎着睁开了眼睛,脑袋上像是要被撑裂了的疼痛一下变得清晰起来,让他忍不住皱着眉抽了一口气。 身上全是冷汗,他忍着疼撑着坐了起来,看了一眼时间,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快中午12点了,安眠药的作用还算强大,他是被疼醒的,全身都是冷汗。 “靠……”关泽掀开被子准备下床,但腿刚放下床沿,就猛地感觉一阵天眩地转,他一下倒回了床上,眼睛都不敢睁开,因为强烈眩晕而产生的呕吐感让他非常难受。 他摸过手机,拨了张兴的号码。 “张天使,”关泽声音沙哑,也不知道是因为刚醒来还是因为难受,“检查结果出来了没,我感觉很糟。” “我正要去拿,”张兴有些着急,“你什么情况。” “就是头疼,很晕,”关泽吸了口气慢慢吐出来,“天使,咱能把手术时间提前么,我怎么觉得按这样我撑不到过完年。” “放你的屁,”张兴骂了一句,“我先看了检查结果再说,提前也不是不行,就是要插队……手术我帮你联系的是我们家老爷子他们医院。” “再动动老爷子的关系吧,”关泽叹了口气,“我插回队,这么下去我真受不了了。” “你来趟医院,打车来不要自己开车了。” “好。” 老妈今天心情不错,正一身奶奶的演出服套着跟着奶奶学跳扇子舞。 “你俩能不在客厅里跳么,”老爸一脸无奈,“院子里多宽敞,上外边儿跳去……” “大冷天儿的神经病才去院子里蹦,”老妈翻了个白眼,继续跟着奶奶挥舞扇子,“你说是不是,妈。” “妈天天儿在院子里蹦。”老爸接了一句。 “我爸找抽呢,”林宗听了这话在一边儿乐了,“奶奶是我妈那边儿的。” “甭理他,”奶奶看都没看老爸,手里举着扇子,“你看啊,这个动作得把胳膊肘抬起来……” 林耀坐在飘窗边的暖气片儿上,外面下雪了,他盯着窗外出神,林宗过来把他往边儿上推了推坐到他对面了他才回过神来说了一句:“下雪了哎。” “下一早上了您可算看出来了,眼神儿真好。”林宗冲他竖了竖大拇指。 “我妈要没给你生个弟弟让你挤兑着玩,你说你从小到大得多寂寞啊。”林耀啧了一声。 “是,得亏有你,”林宗笑了笑,扔给他一个小桔子,压低声音,“一上午坐这儿琢磨什么呢。” “没什么。”林耀笑了笑,低头剥桔子。 “从小就受不了你这样。”林宗叹了口气,伸手过来把他剥好的桔子拿走了,又扔了一个带皮儿的过来。 “哪样?”林耀拿过桔子接着剥。 “就现在这样,”林宗指了指他,“可怜巴巴儿的,小时候你一这个德性我就败了。” “那你现在败一次吧,”林耀把桔子放进嘴里,也吃不出什么味儿来,他没敢抬头看林宗,只是小声对着自己的手说,“行么哥?” “你千万别在这儿哭啊,”林宗赶紧坐到他身边把他往外挤了挤,怕家里人发现这边有个哭包24了还哭,“哭一个我抽你。” “没哭呢。”林耀转过脸冲林宗呲着牙笑了笑。 林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也笑了笑,往老妈那边看了一眼又转过头来:“这件事本身我不打算发表什么意见,我无所谓是来个弟媳妇儿还是别的什么,也无所谓有没有个侄子侄女的,懂么?我从知道你这事儿到现在,早不在意这些个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