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陛下,这不对。” 元茂把她带在身边,很少听到她对朝政还有其他的事,发表什么见解。她很多时候,只是把这些当做特殊的见闻。听了就算了。尤其是那些关乎民生的,更是一句话都不说。 他有些稀奇,挑了挑眉,看向面前的年轻人。 年轻人对着帝后一拜。 “回禀陛下,殿下。照着律法,杀人者死。毕竟出了人命,若不能严惩,恐怕难以服众。” “服众?”白悦悦在帘子里听了里笑了笑,“服谁的众?” “这案子听着从头到尾,只是死者的活该。” 元茂听着,把手里的卷宗让宫人送到帘子里。 他难得看到她这么有兴致,白悦悦左右翻看着,“果然是前后纠缠了几次。那么更是死有余辜了。” “是不是死了人的家里在闹事?” 面前的年轻人一时语塞,竟然有小会说不出话来。 “回禀殿下,臣不知。” 皇后的声音很柔软,带着点被惯出来的娇纵。 “那应该差不多了。一般能在当地横行霸道的。穷的叮当响的,怕是不能够。家中应该是在本地有一定的本事。要不然惹出事,一不留神就被打死了,哪里可能给他撑腰?” “这案子不该这么判。”白悦悦道。 “人是死了没错,但是咎由自取。前面纠缠好几回,恐怕就已经是有恃无恐。等到夜里翻墙,那便是自寻死路。这家人算得上是为了自保才下手。要不然那么大一家子,早就在他纠缠之初就给打死了。哪里会给他机会得寸进尺。” “陛下。还请明断。” 元茂看到帘子后的影子向他偏过来。 眼角的余光暼到了那边的年轻人,年轻人脸上通红,不知道是不是被皇后的那些话给问的。 卷宗上县官是判的这家父亲死罪,其余的人流放。 元茂问,“依照皇后的意思呢?” “这家人并不是主动为恶,而且又是为了保护自家女儿。照着我的意思,自然是无罪。” “可是殿下,”廷尉署来的年轻人听到皇后这话终于是忍不住了,“除了人命,若是没有任何人受惩戒,那么如何震慑民人。” “那人死有余辜,死了世上少了个恶人。这家人并不是主动为恶。看卷宗上所言,是迫不得已。并且也有邻里为证。如今人力贫乏,就更加应该爱惜人力,尤其这种案子。” 她看向元茂,“陛下。” 元茂眉毛一挑,“此案用不着死罪。其余人等是也不用判流刑。” 天子开口,那么此事就算是定了。 元茂把卷宗往案上一拍,“回去告诉他们,这案子他们判得一塌糊涂。” 话语完毕,他听到帘内传出的舒了一口气的声响。 元茂对死罪是慎之又慎,除非是的的确确是罪无可赦,要不然多少还是愿意留人一条性命。 她发现很多时候,元茂连肉刑都不太乐意用。 但是若真的是犯了事,他也是不会心慈手软。 他批了一个兄弟相杀的案子,秋后问斩。和方才处置杀人救女的案子完全不同。 温文慈悲是他的表象,帝王的杀伐果断他一样都不缺。 待到事了,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沉下来。 “今日天色晚了,就不用回太华殿了。”他看向白悦悦,“今日夜里就住在这吧。” 白悦悦自然无不可。 她应声道了一声好,元茂自己继续留下来处置政务,让白悦悦出去走一会。 白悦悦本来就不是什么坐得住的人,她在太华殿都每日带着一群宫人黄门,浩浩荡荡的在附近游走。有时候干脆连皇后的行辇都不用,靠着两条腿走来走去。 她领着人到天渊池转悠了一圈,等到天黑了,自己回清凉殿美滋滋的用了一顿晚膳。 然后听宫人们给她玩傀儡戏。 傀儡做的惟妙惟肖,都是木头做的,头上竟然还真有头发,套着衣裳,关节处随着牵着的线动作,做出各种举动。 身边的宫人奉上石榴汁。石榴汁盛在水晶杯里。 水晶杯在后世不算什么,但是在这会,全都是从遥远的西亚由商队带过来。 能送到宫里的,更是其中之最,石榴汁在水晶里轻轻摇晃,在殿内辉煌的灯火下格外璀璨。 其实宫里也有很多的好处,只有宫里才有像样的生活。 她喝了一口石榴汁,看着宫人们提线给她表演。 元茂这边依然处置政务,他召见了尚书省的几个人。中常侍看着旁边的漏壶,“陛下已经将近戌时了。” “陛下还是传膳吧?” 中常侍看着天子一日几乎没有停过,戌时都可以入寝了。但是都到这时候,还没有用膳。 “皇后那里如何了?”元茂问。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