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什么? 盛知新没将片场的事告诉林莫奈,怕他小题大做地来这边,给那些人落下娇贵的把柄。 因为他也不清楚片场的这些怪异感到底是自己瞎想,还是真实存在。 可面对温故的时候,他的心理防线却隐隐有些动摇。 没事,不着急,慢慢说。 温故支着下巴看他: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盛知新再三斟酌,还是长出了一口气,摇摇头:没事。 真没事? 温故垂下眼:如果你真的遇见了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毕竟我们是朋友,自己拿不准主意的话我也可以帮忙,对不对? 盛知新抿了抿唇,空着的那只手无意识地揪紧了餐布。 当然,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 温故笑了下,又给他夹了块剔干净刺的鱼肉:毕竟我们也没有太熟,可能你还放不开,不信任我,没关系,慢慢来。 盛知新看着那块鱼肉,没来由的有点委屈。 好像自从父母离婚以后,除了温故再也没有人这样认真地给自己挑鱼肉了。 虽然他一直对这个人的示好和接近抱着一种提防的态度,但万一人家其实根本没有其他的目的,只是单纯的好心呢? 自己......可以信任他吗? 温故说完那句话后也没再开口,慢慢地喝着汤,等盛知新自己想明白。 在静默了快十分钟后,盛知新叹了口气,低声道:其实拍戏拍得不好。 怎么了? 我在片场遇见了一些事...... 盛知新挑重点讲了一些事情,但隐瞒了王楚生咸猪手乱摸自己腰的事,着重讲了片场某几个不对劲的要求和地方。 他话音刚落,抬眼看温故的时候,发现对面的人面色凝重了起来。 温故斟酌了片刻,问他:有没有人对你做一些奇怪的事?比如借着指导动作的机会摸你,或者约你晚上去他房间? 盛知新听见第一句,心中一跳,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地摇摇头。 没有吗? 没有。 我知道了,温故说着,从一边撕下来半张纸,从口袋里摸出根水性笔,在纸上写了一串数字,轻轻推给盛知新,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盛知新接过号码,有些茫然地看着他:我有你的微信。 万一有的时候微信不能用了呢? 温故的眼中不知藏了什么情绪,让人看一眼便会有些心惊。 盛知新没来由的觉得温故现在的神情可以算得上郑重,于是将那张写了电话的纸条小心地塞进衣服里面的口袋里。 一顿饭吃完后已经快晚上十点了。温故不顾盛知新的婉拒,坚持将人送回了剧组下榻的旅店。 在外面看见旅店的时候,温故微微挑眉,按住要下车的盛知新:小盛。 盛知新回头看向他。 有事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温故的眼中似乎不只有担忧,看得盛知新有些心慌意乱,于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目送着那辆黑色轿车在夜色中远去,刚走进旅店的大厅,便听见有人叫自己。 一个人从不远处的休息区站起身:哎呀小盛老师,这不是巧了么? 盛知新眉头一跳,带着几分不悦向他看去。 上午那个流里流气的导演助理嘴里叼着根烟,两手抄兜,一步三晃地走了过来:这么晚了,小盛老师从哪回来的? 我和朋友出去吃了顿饭,盛知新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导演找我有事吗? 哦,出去吃饭了。 助理点点头,弹了弹烟灰,不紧不慢踱到盛知新身边,一伸手便揽住了他的肩:小盛老师,是哪个朋友的面子这么大,让你宁可跟他出去吃,也不和导演一起啊? 盛知新没想到导演会因为这个让人找自己的麻烦,刚要躲开,却觉得这人力气大得很,胳膊和铁钳似的紧紧箍住他,让他根本没法逃脱。 相比之下,艾新时不时来一下的强制性肢体接触简直像小打小闹。 这个男人不知多长时间没洗澡,身上一股陈年的汗味,混合着烟味一起撞进他的鼻子里,熏得盛知新脑袋发胀。 小盛老师? 盛知新低声说:就连我和谁去吃饭,导演都要管吗? 助理细长的小眼睛微微眯起,多了几分虚伪的笑:这不是担心小盛老师误入歧途吗?之前也不是没有过剧组的演员半夜跟别人出去,结果你猜怎么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