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学文看看银楼,再看看二人的背影,也不知道心里知道想的,鬼使神差抬脚就往银楼走去。 他一身读书人的打扮,虽然朴素,却并不让人怠慢,银楼伙计看到他进门,就迎了上来:“这位公子,可是想为尊夫人买首饰?” 赵学文下意识回头往门外看了一眼,对银楼伙计道:“方才从这出去的那位带着姑娘的妇人买的什么?拿来我看!” 伙计动作一顿。 赵学文本就读书读得没有脑子,加上口袋里没钱,整个人十分敏 感自卑,伙计这一迟疑,他就觉得是别人看不起他,笑话他穷,当即怒道:“你愣着干什么,没听到我说的话,把刚才那妇人买的东西拿一份同样的来我看。” 他口气倨傲:“莫不是嫌我这个读书人买不起,便不想招待!” 他抬出读书人的身份压人,哪怕银楼的从管事到伙计都知道他确实买不起,倒也不好太过得罪他。 一来,读书人的事谁也不说不准,万一哪天运气到了,考了功名,一步登天成了官老爷,到时候记恨报复他们就不好了。 二来嘛,读书人虽然多穷酸却假清高,个个都觉得高人一等,得罪了一个读书人,说不定就惹来一群读书人的声讨。 所以面对贫寒读书人的时候,这些商家一般都会给几分脸面。 银楼伙计忙道:“这位公子误会了,方才那位太太是带着姑娘来挑嫁妆的,公子若是为尊夫人购买首饰,有些不太合适。” 嫁妆?! 薛双双成亲,薛家竟然舍得让她自己到银楼来挑首饰做嫁妆? 而且短短几个月不见,薛双双身量明显比以前高出不少,想到刚才那一瞥中,薛双双的五官已经长开,出落得娇美明媚,那相貌那气度,竟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娇贵。 赵学文心头一跳,忽然就对当时换亲一事生出强烈的后悔来。 他有些急切的问道:“她们都选了什么首饰做嫁妆?纯银的还是镀银的?花费了多少了银子?” 这话打探的意味就十分明显了,银楼的伙计心里鄙视他狗眼看人低,面上倒没显露出来,只道:“这位公子,这些东西我们银楼不好泄露的。” 赵学文不耐烦道:“这有什么好保密的,她们在这买东西,你们不说,别人还看不到?而且你也说了,买的是嫁妆,不管是纯银的还是镀银的,到时候总要摆出来让大家看的,说一说有什么要紧?” 银楼伙计见他开口纯银闭口镀银,好像吃定了别人买不起金首饰一样,难道自己是穷酸,就觉得别人也是穷酸不成? 银楼伙计皮笑肉不笑的答道:“这你可就说错了,刚才那位太太和小姐买的可不是银首饰,而是买了两件金首饰。” 赵学文没忍住惊呼一声:“金首饰?!” 想到刚才那单生意,银楼伙计含笑道:“是啊,金首饰。” “那位太太挑了一个二两重的石榴纹金镯子,那位小姐挑了一根金簪,共花了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银子?! 说好的薛家二房没钱呢? 说好的薛家大房比二房有钱,薛如意嫁给他会多多陪嫁呢? 这一瞬,赵学文只觉得天昏地暗,整个人都不好了。 赵家如今已经过上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家里的东西能拿出来当的都拿出来当了,就在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