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然一边摆放自己的用品,一边偷偷瞄萧子翀,他见萧子翀沉着脸盯着书,好像是不高兴,就问:“你还不去排队洗澡吗?” 萧子翀把目光从书上抬起来,看向闫然:“现在洗手间肯定像下饺子一样,我才不想和一群男的挤在一起洗澡,说不定洗干净了又要被挨脏了。” 其实倒不至于洗干净了又被挨脏了,但闫然没说。 他脑筋一动,问:“萧子翀,你是不是有洁癖啊。” 萧子翀桃花眼微微挑着眼尾,他漫不经心地看着闫然时,很有桃花春风里的风流感觉,“你怎么知道?” 闫然说:“我爸说你妈之前是做检验的,洁癖的毛病是职业病。” 萧子翀呵了一声,道:“还好吧。洁癖是一种有强迫症症状的精神问题。我和我妈根本不是,只是稍稍爱干净一点而已。” “哦。”闫然意识到萧子翀不喜欢别人认为他洁癖。 排队洗澡的人太多了,等大家都洗完,洗手间空下来时,已经接近十一点。 萧子翀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要去洗澡,正端了盆,突然,灯灭了。 楼里响起鬼哭狼嚎的声音,“怎么停电了。” 教官在吼:“小兔崽子们,都给我安静点,赶紧睡觉了,熄灯了!” 萧子翀:“……” 萧子翀还是端了水盆出去,闫然躺在自己床上,放下蚊帐,默默关注着他,直到他走出宿舍房门。 很快,萧子翀又回来了,宿舍里有其他同学在聊天,萧子翀鬼鬼祟祟撩开闫然的蚊帐,钻进他蚊帐里小声叫他:“闫然,你来一下。” 闫然被他这样突然接近,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还没来得及询问萧子翀是有什么事,萧子翀又无声无息地出去了。 闫然只好穿了拖鞋赶紧跟了过去,萧子翀一直带着他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现在有灯,但没有人。 萧子翀说:“刚才,我正要洗澡,有只老鼠突然跑过去。你可不可以在这里陪一下我。” 闫然:“……”萧子翀居然怕老鼠?! 闫然无法拒绝,只得站在一边。盯着萧子翀脱衣服洗澡,他是绝不敢的,但是一眼不看萧子翀,好像又非常不正常,于是只得面红耳赤,心神不宁,在萧子翀同他讲话的时候,不时回头瞥他一眼,其他时间,就只敢盯着在灯泡周围起舞的飞蛾了。 萧子翀做别的事都快得惊人,脑子的运转速度是一般人的好几倍似的,偏偏洗澡奇慢无比,这对闫然来说,真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折磨。 等萧子翀总算洗完了又穿好了衣服,他才松了口气。 结果,两人回宿舍时,正好遇到教官们来查房,见两人还磨磨蹭蹭从洗手间回宿舍,教官不仅吼了走在前面的闫然一句,还要拍他一巴掌,只是,他那巴掌才刚抬起来,一个声音阻止了他:“不要随便拍人后脑,这样很危险。” 那教官瞬间板了脸,想要骂出声的人一句,转头一看,见是萧子翀,他就自然而然闭了嘴,语气变得随和,“赶紧进去睡觉,明天早上七点起床。” 经过晚上一二班的答题比赛,萧子翀现在是在军营里出名了,不只是学生都认识了他,各个教官也都认识了他,大家在承认这是一个天才的同时,不由就会高看他给他便利。 闫然和萧子翀匆匆向教官道谢,进了宿舍。 闫然躺在床上,望着架子床的上铺,他知道上面躺着萧子翀,他的脑海里不由就会浮现之前看到的,萧子翀雪白的皮肤,他在心里叹息——萧子翀可真白啊,像牛奶一样。只是不敢多看。 有这个想法后,他就有种浑身燥热的感觉,不由赶紧用手捂住了脸。 第一天的军训生活实在算不得什么,之后日复一日地站军姿,练习左右看齐,左右转,踏步走,齐步走,跑步走等等,太阳大,疲累,枯燥,满身是汗水和操场里的灰尘…… 每个学生,不管他们是处在多么像花像嫩草的年龄,这下都被/操练得像泥猴子一样了,男生女生同等,没有区别。 大家筋疲力尽,晚上也绝没有什么精神再去玩什么活动。 不止没增进同学感情的轻松好玩的活动,倒是有各种让人郁闷的训练。 这晚,凌晨一点,所有学生睡得像死猪一样,铃铃铃,铃铃铃,警报响了。 有人起来了,没起来的,马上被总教官通过大喇叭传出的声音吓了起来:“紧急集合,十分钟没完成的同学,晚上站军姿两个小时!” 这下大家屁滚尿流地爬起来,飞速穿衣服,兵荒马乱跑去集合。 军训时,闫然站萧子翀前面,这时候,萧子翀站在队伍里了,他才发现,闫然没来! 咦,他四处都没看到闫然,又问了周围几个同学,都说没看到,萧子翀只得从队伍里又冲了出去,往宿舍跑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