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这个案子实在是太过诡异,我们到现在都一点头绪都没有,而且……” 梁大人的话音顿了顿,眼珠子转了转,后面的话他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 秦峰是为了叶言秋而来的,不管有什么事情,都不能阻止他。 他语气郑重而坚定:“梁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梁大人叹了口气,面色凝重得像是有什么天大的难处。 他沉思片刻。 良久,才对秦峰说了一句“跟我来”,走在前头,一路穿花拂柳,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就带着秦峰来到了鸿胪寺里停放尸体的地方。 “秦大人,你们也算是武将,平日里打打杀杀的都见过,尸体伤痕应该已经觉得稀疏平常了吧?” 梁大人站在一间瞧着就冒着森然寒气的屋子前,特地问秦峰。 秦峰觉得有些奇怪,好好的,梁大人问这个做什么? “自然是已经习惯了。” 别说是尸体伤口了,他秦峰手中的这把长剑都不知沾染过多少人的鲜血,还会怕这些? 可是,梁大人即便是听到秦峰这样说,他凝重的面色依旧没有丝毫的缓和。 还特地说了一句:“秦大人待会儿无论见到什么,都请不要过度害怕。” 秦峰心头莫名一颤。 这屋子里究竟有什么,能叫梁大人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他。 “嘎吱”一声,厚重的木门从外面缓缓打开。 漆黑一片的屋子里,安静得叫人心头都不自觉地有些发麻。 “呼呼”几声阴风吹过。 明明是关上了门窗的屋子,哪里来的风呢? 秦峰不由得紧了紧手中的长剑,一双眼睛也警惕十足地开始打量周围的情况。 可是,他看了又看,屋子里实在是太黑了,他什么也看不见。 同样的,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只是,秦峰瞧着这屋子像是很宽很大又出奇的阴冷。 这样的地方,最是能不知不觉间勾起人心底的恐惧。 “呼呼” 又是一阵阴风吹过。 同样没有搞清楚,这风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吹过来的。 梁大人倒是像是习惯了一般,脸上没有丝毫的神情变化,只是点亮了火折子,走到大门口的一个角落里,拿起了放在地上的油灯。 然后用火折子点燃了油灯。 漆黑得仿若深渊的屋子,一下子就亮堂起来。 屋内停放的事物,顿时一览无遗。 可越是瞧得清清楚楚,秦峰心里越是莫名一紧。 因为,这偌大的房间里,有整个太和殿这样大,可是,里面却只停放着两张孤零零的大床。 没有想象中的数不清的尸体,更没有恶心的尸臭味。 就是两张简简单单的木板床,上面搭着一张整洁到极致的白布。每一张木床上,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具尸体,尸体再往上,又是一张皓洁的白布。 秦峰心里不由得就有些纳闷了。 这有什么好紧张害怕的? 不就是两具尸体而已? 梁大人刚刚千叮万嘱的样子,是不是未免有些太夸张了? 可是…… 秦峰目光往梁大人面上扫了扫。 梁大人凝重的面色,不仅没有丝毫的轻松,反而却是愈发凝重了起来。 梁大人这太过反常的样子,倒是让秦峰本来觉得没事儿的一颗心,又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便是这屋子里的空气,都仿若在瞬间,变得比起外面的冰天雪地还要再更冷上几分。 “秦大人,里面请。” 梁大人伸手往前面指了指,自己径直地就走到了停放着尸体的那两张床中间。 他将手中的油灯,稳稳地放在了地上。 油灯的光束,从地上发散开来,遇到两张床和两具尸体的阻挡,在墙壁上照应出森冷的影子来。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