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不肯再眨一下。 下一刻,她站在了神圣的教堂中,脚下是长长的红毯,而红毯的尽头,是缓缓跌落在地的身影。 他穿着雪白的礼服,刺眼的红在他左胸口晕染开,他的脸上却露出了肆意的笑来。 那干涩沙哑的声音在教堂里回响起: “……我懦弱,我自私,我固执。” 他高扬起头颅,看向虚空,不知对上了谁的眼眸。 “因为我是人。” “我、是、人!” 最后一个字被他竭力嘶吼着,令站在原地的她浑身一颤。 他躺在冰冷的地上,任由胸口的一股股鲜红冒出来,神情是畅快,又是哀恸。 “我不是一行设定,不是任你操控的提线木偶,能完美执行你给我的命运。” “你要我剖开心脏,给你看看,才能证明我活着吗?” 他粲然一笑,握着手中的刀再一次狠狠扎进胸前。 “那就来看。” 温热的红色,飞溅在了鹿言的脸上,她怔怔地望着地上的人,僵硬的手指一点点变得麻木,连一下也动弹不得。 眼前的一切却慢慢淡去了颜色,整个世界再一次回到空白一片。 又一道门出现在前方,深灰色静静屹立着。 她神情漠然地迈开脚步,来到门前,伸手推开了它。 下一刻,喧嚣的光来了又散,她站在了同样空白的世界。 面前却出现了并不陌生的金色长桌,而一道白色的身影就坐在桌尾,平静地将一团光芒放到了赌桌之上。 他抬起头,看着空无一人的对面,冷淡开口: “就算没了记忆,没了抗争的心,我也不会输。” 他顿了顿,忽而一笑: “不,是我们不会输。” 鹿言便也笑了起来,她收回视线,继续走向下一道门。 那浅灰色的门近在眼前,而她从容不迫地将它推开。 下一秒,她站在了熟悉的书房内,窗外飘着风雪,而壁炉中亮着暖光。 伏案忙碌的男人抬起头来,将手中的钢笔拧上盖子,看着她,问: “在诺尔顿家的这些年,你感到过痛苦吗?” 鹿言在他对面坐下,拿起桌上的那壶热茶,替他倒上了一杯。 她将白瓷杯放在他眼前,随后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 “我很痛苦。”她回答。 他不置一言,她便又道: “但我很喜欢伊丽莎白,我也很喜欢那件婚纱。” 她侧头看向窗外,平和地说:“我还喜欢在每个下雪天,听老威廉讲那些老掉牙的故事。” 他便难得地展露了笑颜。 “谢谢你。” 他对她说,声音头一次这样温和。 “有你在的这几年,我稍稍体会到了,日子也可以不那么孤独。” 鹿言回过头来,对上他的视线。 他却抬起手,向她微微示意那道门。 “去吧,还有人在等你。” 鹿言顿了顿,片刻之后,还是起了身。 她走向书房的那道门,在推开门之前,回头看了他一眼。 “诺斯维亚,感到疲惫的时候,就停下来吧。” 而他只是看着她,轻轻一笑,并不回答。 鹿言收回视线,推开面前的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世界却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有人倚在一辆重型机车前,双手环抱在胸前,看见她也只是侧过身,拿下了一个头盔。 鹿言弯了弯唇角,走上前,接过了他的头盔,戴在头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