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声,将安成星拉回了神。 他垂头看了眼屏幕,点开了那条新的回复: “谢谢,但这还不够。” 简单的激怒,得到的也只是短暂的反馈,要想挖出她身上的秘密,找到每个人都想知道的答案,还得做得更彻底。 安成星无声地叹了口气,这一次,依然没能拒绝对方的提议。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想找到答案。 宴会厅外的走廊上,摆脱了镜头的鹿言走得飞快,哪怕她脚下踩着一双十公分的高跟鞋,也抵挡不住她此刻压抑了许久的怒火。 她当然知道该去哪里找诺斯维亚,因为这个破地方和家里的格局一模一样。 但她不知道,她要找的那位罪魁祸首,已经等了她很久了。 从她还未抛下诺尔顿家族的一切,从她还未成功解除婚约时,他就在等待这一刻。 ——等待她滚烫的灵魂,冲破坚固的躯壳。 城堡的木质楼梯像是刻意做旧了一样,踩在脚下会发出被时间沉淀的“咯吱”声响。 这里的一切,每一个细节,都让鹿言有一种回到了诺尔顿家的错觉。 因此,她的愤怒更加强烈。 诺斯维亚怎么奚落她、嘲讽她,都无所谓,可他不能拿已逝之人当作手段。 更何况,那也是抚养他长大的人,他怎么敢! 鹿言直冲冲上了三楼,看也不看一眼周遭环境,就准确无误地找到了书房的位置。 在诺尔顿家,这一层楼都是诺斯维亚的地盘,包括他的书房和卧室。 鹿言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一把推开了门。 “……你们猜,他会不会挨打?” 一楼的宴会厅里,工作人员和群众演员们都在忙着收拾现场,女嘉宾们回了外面的房车休息,导演正在导演监视器后面跟陆以衍解释剧本。 只有那三道出类拔萃的身影,一同聚在舞台的钢琴边,若无其事地闲聊着。 他们神色坦然,旁人只当他们是为了熟悉一下彼此,所以聚在一起聊天,就像那几个女嘉宾一样。 但实际上,他们的话题比别人想象得要劲爆得多。 问出这句话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席江。 他倚靠在白色钢琴的旁边,脸上的表情带着点微妙的幸灾乐祸。 老实说,他看那个装逼犯不爽很久了,但偏偏对方掌握的信息量最多,再怎么不爽,也得听一听对方的计划。 而现在罪魁祸首遭报应了,作为表面上的同伙,实际上的敌人,他理应落井下石一下,以表敬意。 一旁的明浼却还在翻阅拍摄手册,他来得比较晚,不如别的人熟悉这边,得抓紧时间了解一下。 听到席江这句话,他也只是笑了笑,回答: “这种事,安成星应该更了解吧?” 毕竟小时候上学的那会儿,他没少被鹿言折腾。 被转移了火力的安成星抬起头,面色平静地开口: “她以前不打人,现在打不打,我也不知道。” 席江眯起眼,冷不丁地说了句: “她揍我的时候可没你说得这么有礼貌。” 这句话,就纯属有点“司马昭之心”了。 在场的人谁还能听不明白? 那边跟导演沟通完剧本的陆以衍看见他们的身影,误以为他们正在互相自我介绍,便礼貌地走过来,向他们道: “初次见面,我是陆以衍。” 明浼转头看向他,目光带着点微妙的怜悯——毕竟在某个国王的剧本里,这位同志的待遇是最不公平的。 但他面不改色地跟陆以衍打了招呼,之后是安成星。 而席江虽然觉得这位大明星像个傻子,但维持表面的平和还是有必要的。 因为接下来,他们可有的是时间相处。 与此同时,诺斯维亚也等来了他的前任未婚妻。 她穿着一身酒红色的礼服,气冲冲地推开大门,直奔他而来。 诺斯维亚坐在木桌的后面,转动椅子一个转身回来,平静地面对了她。 她脸上是压不住的怒火,走到书桌前才停下,将手上的祖母绿戒指摘下,放到了他的面前。 “解释一下。” 诺斯维亚扫了一眼那象征了诺尔顿家主身份的戒指,很是理所当然地回答: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