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世子爷您溜达回来了?” 任锦轩自昨晚跟她说了声新年好后便一夜没回,江子笙有些尴尬,便随便调侃了句。 “嗯。”任锦轩冷冷的应了声,从袖中拿出一条写了字的白色绢布。 夏流殇不过伸了个头,就被任锦轩隔空一弹,僵硬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是什么?”江子笙背过夏流殇,打开那绢布,立即藏进了怀中,白皙的脸也不由自主的浮上了一层红晕。 她没想到任锦轩的动作那么快。 “等本君。”任锦轩说罢说着亲昵地揉了揉江子笙的小脑袋,冷漠的眼神,含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江大夫,江大夫,您在吗?” 江子笙还没应下,一道急切尖锐的声音,便闯入空气中,将略微暧昧的气氛破坏的消失殆尽。 只见一个女人带着两三个庄稼汉子扛着一个不知死活的人进来。 江子笙凑过去,两道秀眉便紧紧地蹙在一起。 他们带来的这个人并不是西南的人,而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外国人,那一头亮色的金发虽然夹杂了些尘土,还是有些亮的刺眼。 “你们在哪发现他的?”江子笙一边说着,一边俯身去探外国人的脉。 “我们是在疫区边的荒山看到他的,摸着他身体还有些热便立即送您这来了。咋了江大夫,有啥问题吗?”那个女人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地看着江子笙。 江子笙没有回答,因为此时她已经被显示屏中的诊断信息怔住了。 病因:霍乱,烈性传染病。 病症:上吐下泻、神经失常、高热不断 治疗方案:无相关治疗方案(建议:严重隔离病人) “他还有接触过其他人吗?”江子笙的声音有些尖锐。 霍乱并没有记载在中医药史上,所以江子笙的系统只有相关信息,没有治疗方案,除非用西医。 “没有了,就只有我们几人。”妇女面色更加惊恐了,她从没见过江子笙这般神色。 江子笙稍微松了口气,疾声厉色道:“你们现在统统出去,夏流殇你发什么愣,赶紧滚!” 夏流殇一脸难看地道:“师傅,我这不是被点穴了嘛……” 江子笙现在懒的跟他计较,直接一脚将他踹出门。 霍乱这种病传染性比瘟疫还要恐怖,瘟疫她能治,若是得了这个霍乱便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将那个外国人锁在屋中,江子笙出屋迅速探了那几人的脉,确认没有感染霍乱之后,眸光的挣扎一闪而逝,随后坚决地道:“他得的病叫霍乱,我没有办法医治,为了防止传染,现在只能烧了他。” “江大夫,只能烧吗?您不是神医吗?”女人紧皱着眉头,失望地看着江子笙。 江子笙扯了扯嘴角,无力地重申道:“我不是神医,我只是个普通的人。如果他现在不死,整个西南都会陪他死!” 女人紧紧捂住了唇,不再说话。 那几个汉子也是沉默,最后沉重地点了点头,“既然江大夫都治不了,那便烧了吧。” 江子笙不想理会里面那个外国人跟这几个疫民的曲折关系,只身一人走进屋子,紧紧关上木门。 此时躺在木板上的外国人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双宝蓝色如湖水般的眼睛,即使被死亡笼罩,也依然深邃得纯净。 江子笙从土灶边上拿起一罐点火的松树油,走到外国人的身边道:“对不起我救不了你,但为了西南的百姓,我只能用此下策。” 外国人并不知道江子笙要做什么,他艰难地动了动喉结,粗重地道:“if i waoing to die?(我是不是快死了?)” “i‘m sorry,i can‘t cure your disease。(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救你。)”江子笙咬着一口不太顺的英语道。 “please save me i don‘t want to die。(求求你救我,我不想死。)”外国人无力的抬起手,绝望的眸子带着一丝哀求,那是对生命的祈盼。 江子笙茫然地摇摇头,系统根本就没有给出治疗方案她要怎么救他? 一个小人一直在心中不断地叫嚣道:烧了他,为了西南的百姓烧了他。 江子笙闭上双眼,颤抖地拿起灶边的干柴,这是她第一次杀无辜的人。 就在点燃的干柴就要触到那人的时候,心中另一个小人急声叫道:不能烧,这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你如果烧了他,跟那个仁宗帝有什么区别?试试吧,或许你能行呢? 砰! 江子笙猛地扔掉手中点燃的干柴踉跄地退到门边,两种矛盾的声音不断在她脑海中盘桓叫嚣。 “我到底该怎么办?”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