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洪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陈光蕊。 “就是这张小白脸儿!”刘洪自言自语说出了声,但声音不大,躲在吕清广身侧的陈光蕊没听清,但吕清广却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死了吗?难道下地狱来跟这厮对质?” 刘洪想要揉揉自己的眼睛,却发现双手动不了,低头看,原来自己被捆在柱子上的。再看,发现这并非是地狱景象,而是自己关殷温娇的那个小院的正房。 见到这等环境,那刘洪自然明白自己并非猝死,也不是如传说般被牛头马面拘押到阎罗殿跟冤魂对质,但这样的明悟却让刘洪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和慌乱。他可是得到了保证,对陈光蕊一行举起屠刀,自己可以先享受十八年的人间富贵,然后去西天成佛作祖,要知道,自己那可不是一般的拿起屠刀,也并非是寻常的杀人越货兼见色起意,乃是为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而先举起屠刀,不破不立,屠刀不先举起如何能够放下? 殷温娇和孩子没在这里,张出尘扛进小院来的两个婢女也被拍醒,此刻跟殷温娇一起在厢房中,殷温娇在给她们解说这里出了什么事。至于她们信不信,又或者心里有什么想法,那就不得而知了,起码没听到她们惊呼叫喊,这也就足够了。 “第一步很顺利。”李靖在正屋中踱步,从吕清广面前走过,成竹在胸地瞟了一眼捆绑着的刘洪,然后又看向躲在吕清广身边的陈光蕊。“下一步可就得看陈兄台的了,长史、司马、录事参军事、功曹、户曹参军事等各处朝廷命官那里,就得陈兄台亲自前去,一一分说。”李靖走到陈光蕊的正面,盯着他看了两眼,心中不禁又有鄙夷的情绪泛滥了起来,他赶紧压抑住给这怂货一巴掌的冲动,将握在手里把玩的物件递过去。“这是从刘洪身上搜出来的随身印信,拿着这个应当不难见到这一干官员。” 陈光蕊赶紧将印信接过去,牢牢攥在手里,但脚步却是不肯迈动,对着吕清广央告道:“老神仙,您可不能撒手不管我呀!我自幼便熟读圣贤文章,拿刀动杖的事情却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让我自己去,岂不是让我送死么?您老可要护着我呀!” “嘿嘿嘿,”李靖气乐了,很想踹这家伙一脚,怒道,“又不是让你闯敌阵,又不是让你上刀山下火海,只是去几个衙门走一遭,而且现在已经入夜,你是去这些命官家里转一圈,亮一下相,将事情分说一遍,虽然这些人都是朝廷任命的,却也都是归你管辖的,是你的下级同僚,你怕什么?” 陈光蕊腰板儿似乎被李靖这话说得硬扎了一大截,横了李靖一眼,驳斥道:“你这人无脑的么?这刘洪贼子怎会没有党羽手下,我若出去,遇上必定被害,这岂不是因为你的话而送了命?你良心何以自在?” 吕清广的兴趣在刘洪身上,不愿意听李靖跟陈光蕊争执,虽然吕清广也觉得这陈大状元简直该挖个坑直接埋掉,却劝李靖道:“你就别跟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