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最大的安慰便是生者能忘却一切重新开始,而不是沉湎过去难以自拔。 她稍稍往后退了一点,眼中蕴着万千柔情,纤指继续抚摩他的面庞,从眉骨一点点滑到鼻梁,再从唇角到下颌,痴迷专注地样子,像是在抚触着最心爱之物。 他这一生都不曾被人如此珍视过,也不曾被人如此怜爱过,从前他只当爱是一个人的事,没有想过他的爱会得到同等的回应。 他更没想过,得到爱人的回应竟是如此的幸福。 那双柔若无骨的手像是隔着皮肉在触摸他的灵魂,在搅动他的心防。他感到一阵晕眩和震颤,胸腔里满满都是她的清甜的气息。 他渐觉迷乱,伸臂揽住了她的纤腰,衔住她粉润的唇瓣吞含着,声音微颤着道:“泱泱,我……我爱你,纵然你不是小虫子,你也一直在我心里,我们之间……没有变吧?你如今心愿得偿了,你……你还要我吗?” 怀真满眼惊愕,不知他为何这样问,她正欲说话,却被他勾着舌尖深深吻住了。 他的吻总是揉满了迷恋和温存,让她沉醉其间意犹未尽,她喜欢他那力道适中地挤压和吮吸,令她不觉心痒难当魂酥骨软。 她曼声低吟着,在他的轻怜蜜爱中渐渐失了方寸,手指摸索着去帮他宽衣。 轻软的内衫渐渐滑下,年轻鲜活的躯体逐渐浮现在眼前,她感觉到一股热切的欲望在胸腔里澎湃激荡,她相信他对她亦有同样激烈的渴望。 “泱泱,泱泱!”身心相契的瞬间,他哑声唤着她的名字,忘情地吻着她眼角的泪水。 怀真急喘着,双手不由得扣紧了他的结实的肩膀。 从她的视角看过去,他的身躯像是一座巍峨的山岳。他应该是凶悍野蛮令人畏惧的,可他偏生是最温驯儒雅的。 她忍不住在想,他的本性究竟是什么? “泱泱……”他突然停止不动,低下头蹭了蹭她的额头,温声笑着道:“我做的不好吗?你居然走神了。” 她挺身相就,换来他一声沉闷的吸气声,“三郎做得很好,但我可以做得更好。”她凝望着他染满欲色的脸,抬手拂去他额上的汗珠,勾着唇角笑道。 他知道她又要使坏了,不由得头皮发麻,既期待又忐忑,忙搂着她缓缓翻过身,让她伏在自己胸膛随心所欲…… ** 半晌之后,帐中终于归于平静。 两人紧紧相拥,气息尤未平。 怀真仰着娇红的面庞,笑着问谢珺,“你说我还要你吗?” 谢珺闷笑着在她圆润的肩头啃了一下,闷声道:“要!” 怀真躺在他臂弯里,拉过他的手摆弄着,眼波流转,声音柔媚入骨,斜睨着他道:“我可离不开你,怎么会不要你呢?我们是结发夫妻,要相扶到老的。” 她想起了前世墓室中的空棺,转过头去吻了吻他的唇,柔声问道:“你不是想和我生同衾死同穴吗?” 他极为窘迫,忙把脸埋进了她散落的青丝间,忸怩着道:“我……可以吗?可我如今有些担心,我怕朝中官员逼你抛弃我,更怕我会成为你的累赘。” “真傻,”怀真忍不住揪了揪他火烫的耳朵,嗔道:“你又不是平民百姓,你如今可是手握兵权的人,谁敢得罪你?朝廷逼反了一个雍伯余,正痛定思痛呢,哪里还会重蹈覆辙?” “他们大可以放心,无论他们怎么对我,我都不会起反心的。”他悄悄抬起眼睛,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我不仅不会反,还会全心全意地为朝廷效忠,因为——吾爱吾妻。” 怀真‘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在那灼热痴迷的目光和撩人心扉的爱抚下,呼吸不觉紊乱起来。 “三郎,你对我真好。”她由衷叹道,“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 “我不是什么好人,”他摇了摇头,苦笑着道:“泱泱,我也作过恶,你不知道而已。我不想成为什么好人,我只想做你爱的人。我爱你,也爱你所爱的苍生。”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