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认识的嘛?” 见皇后面色不悦,想到还有事交托,便只得和声安抚道:“你是皇后,该管还是要管的。要么宣进宫训斥几句,要么就打发回南阳算了。” 皇后这才颜色稍霁,“是,臣妾遵旨。” 李荻听到此话,更是喜笑颜开,她大婚在即,实在不想再出什么岔子了。 ** 公主府后园。 怀真身着粉罗窄袖衫,系着荷叶裙,正抱臂站在田埂间,看着萧祁脱了外袍和鞋履,将裤脚高高挽起,站在水田里教董飞銮插秧。 鹿儿在她脚下悠闲地吃草,时不时回头蹭一蹭她的腿。 董飞銮是前些时候和宋友安一起回的洛阳,如今宛城田宅奴婢由宋康隆和婴娘在打理。 听说婴娘打着公主府的名义创办女学,这次倒是没人敢公开反对,但是入学者寥寥无几。 而吴郡彻底落入□□刺史掌控之下,言论无法上达天听。为防不测,怀真提前便将宋家家眷设法转移到了宛城,由宋康隆秘密安置。 “你为何连这个都会?”她看萧祁动作挺娴熟,便好奇问道。 萧祁回头望了眼田埂上衣袂飘飘的少女,竟有些心迷意乱。 董飞銮撇了撇嘴,佯装未察。 萧祁尖刻之语没能出口,调侃道:“还不是生计所迫呀!” “这我可不信。”怀真拂着身畔垂落的细柳。 “当年萧家出事后,我们虽是庞支却也人心惶惶,家父为避嫌主动辞官,举家迁往城外农庄,我幼时常跟着佃户家的孩子玩,所以这些简单的农活可不在话下。”他云淡风轻道。 “当年,令尊的官职是?”怀真问道。 “中书省通事郎。”萧祁感慨道。 “你们家兄弟后来都弃文从武了?”怀真感到有些愧疚。 “两位兄长依旧从文,但入仕多年仍未能进台省。我是经人举荐去的羽林卫,靠着运气一路混到了北宫卫士令。”说到这里他有些激动,直起身转向怀真道:“承安二十一年冬,我差点就要被符愿拉下水了,多亏殿下提前示警。否则哀帝陛下清算时,我们家恐怕在劫难逃。” “符愿……”想起这个名字时,怀真心里顿觉苦涩,后来她骑术精进,全赖他的点拨,“他后来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他甘做鲁王走狗,意图谋反,被枭首示众了。”萧祁面无表情道,“最可恨的是他不念旧情,竟想拿兄弟当枪使。” 怀真手抚着细嫩柳枝,垂眸慨叹道:“三郎也是受他牵累,回来连官职都没有了。” 一想到谢珺她便意兴阑珊,低头揉了揉鹿耳,转身往别处去了。 眼看一人一鹿的身影消失在浅草茵处,董飞銮才冷笑道:“你不会因为谢三走了,你就有机会了?” “我可没说,”萧祁笑道:“你非要往这猜,莫不是吃醋?” “与我而言,你都是老黄历了,谁吃你的醋?”董飞銮高挽着衣袖,素手浸在泥水中,像模像样地学着插秧。 “那你酸溜溜地作甚?再说了,我有自知之明。”他若无其事道。 “你真的喜欢怀真?”董飞銮惊讶道。 “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喜欢她的又不止我一个,还有个难兄难弟呢!”他弯腰忙活着。 董飞銮眼珠子一转,恍然大悟道:“你是说陆郎?” “嘘,”萧祁忙示意她噤声,悄悄道:“不然我俩闲得慌,一有空就跑过来?我跟你说,阿琨之前呀,专门编了一套适合女子的入门剑法,就是为了教给殿下。” “我不信,”董飞銮摇头道:“他若真对怀真有意,怎么还如此热忱地撮合她和谢三?” “他是君子呗,不会做横刀夺爱的事,也不会暗中使坏。”萧祁道。 “既如此,为何不早日去说亲?以他的家世背景,那还不容易?”董飞銮不解道。 “嗐,他们陆家满门端方君子,就算阿琨有那心思,长辈们也不会同意,他大伯母定然第一个阻拦。”萧祁笑得极为痛快。 董飞銮心里颇不是滋味,“难道怀真配不上他们陆家?”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