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辛谧假意投诚,真心效忠的还是元嘉? 回来的车上,李晄发觉怀真的异常,安慰道:“世上男人多得是,没必要为了崔晏这个狗东西伤怀,我知道你喜欢……” “才不是呢!”怀真嫌恶地皱眉。 李晄挠了挠头,道:“这样最好。要拿得起放得下,要不是这件事传开,京中还不知道崔晏订婚了……” 怀真却似完全没听到,若有所思地问,“你说,为什么历朝历代掌权的皇后和太后不少,却鲜少有公主?难道女子只有嫁人这一条出路?” 李晄开玩笑道:“不想出嫁还可以出家呀!” 怀真拿手肘撞了他一下,不悦道:“少插科打诨。” 李晄疼得直吸气,抱怨道:“我知道你被抱善抢了男人,心里有气,可也不能往我身上撒啊,我又没惹你?再说了,女人掌什么权呀,等你们女人什么时候能冲锋陷阵了再说……” 他后面说的话怀真完全听不到了,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女人掌什么权呀,等你们女人什么时候能冲锋陷阵了再说。 ** 皇帝正在用晚膳。 怀真不知何时进来了,悄悄屏退了旁边的侍膳太监,轻手轻脚地布菜盛汤。 皇帝只顾盯着食案上的奏章翻阅,没注意到换人了,直到眼前的字迹突然亮堂起来,一抬头才看见怀真捧了盏灯烛,正笑嘻嘻瞧着他,灯光下笑靥如花天真明媚。 皇帝眉头不由舒展开来,连忙招呼她过来坐,又问她来了多久。 怀真笑道:“有半刻钟了,父皇只顾盯着奏章,连我给你夹菜都看不见。” 皇帝苦笑道:“近日朝中烦心事太多,看不完的奏章呀!你来的真不碰巧。”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摆手示意内监将奏折撤下去,又命人加一副碗筷,怀真连忙推拒。 她知道皇帝喜欢听什么,想逗他开心也不过是几句话的事儿。 很快,皇帝脸上的阴霾便一扫而光,在怀真孩子气的安慰下,似乎觉得什么都不值一提了。 “父皇,”怀真见他兴致颇好,便换了一种语气,撒娇道:“女儿有一事相求。” 皇帝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眉头不易觉察地皱了皱,却又很快恢复如初,和声道:“你想说什么?” 怀真晃了晃拳头,脆声道:“我想继续学骑射,还求父皇应允。” 皇帝略略松了口气,却是沉吟不语,怀真扁了扁嘴,委屈巴巴道:“父皇,我是有底子的,就这么荒废了多可惜?再说了,习武能强身健体,若我是个彪悍的男子,那么就算摔下马车被轮子碾一下也没事儿的。可我偏偏是我娇弱的小女子,这才差点成了残废。” 皇帝暗暗吸了口凉气,不觉想起了抱善的狠毒,又想到因为她的丑闻所引发的后果,顿时无比苦恼,虽然皇后再三保证会处理好,可流言还是传到了郑家。 郑宜是御史大夫,掌管御史台,奉命监督百官,同时也是丞相副手,若丞相之位空缺,他则是最合适的担任者。 丞相王综是抱善的叔祖父,所以纵使郑宜老奸巨猾,但这次也是一筹莫展,无论皇家还是王家都开罪不起。 这其中最为难的当属皇帝,因为庆阳王听闻此事后,上奏一面请罪一面请求另封世子,将崔晏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皇帝,任凭他处置。 可那到底是崔家的嫡长子,又和王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皇帝还能真把他给砍了? “父皇,父皇,”怀真见他走神,不耐烦地催促道:“到底准不准吗?” 皇帝回过头,望着幼女天真娇憨的面容,心下不由感慨,谁能想到,原本最不省心的那个,却成了最贴心的,“要是不准,你是不是要天天来闹朕?” 怀真两手撑着下巴,点头道:“可不是嘛,不仅要闹,还要时时刻刻跟着,扯着您的袖子不撒手,您上朝时,我就在后殿等着,一退朝就跑过去继续缠着。” 皇帝不由得笑了,“看来还是懂点事,知道上朝不能跟着。” 怀真叹息,摇了摇头。 皇帝问道:“因何叹息啊?” 怀真又叹了口气,眉间微蹙,懊恼道:“恨我是个女儿身,不然就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