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股从血河火海中冲将出来的腾腾彪悍之气。 而立在身后的陆誓也是一愣——在他的印象里,那个油头粉面,身穿艳丽牡丹长袍的男人……跟眼前这个气宇轩昂、不怒自威的男人一点都靠不上边。 一时间,陆誓竟然差点没认出这人是谁来! 直到落云走过去,与那男人毫不避嫌地挨近低语了几句时,陆誓才猛然反应过来……这个人,居然是韩世子! 韩临风虽然面上含笑,却未及眼底,满身的气场甚是压迫人。 他跟落云低声说了几句话后,便带着身后几个五大三粗的戎装莽汉,大步朝着王瑁走过来,眼神带着针芒,裹着阴司森气,更是叫人自动矮了三截。 王瑁不自觉声调略微降低了些,只陪笑道:“还请督运不要误会,我等也不过奉了陛下之名前来彻查密信一事的真伪。这里发生的一切,我和孟大人会如实禀报,请陛下定夺……有人说,曾经在惠城看见了曹盛,不知您该如何解释?” 韩临风笑了笑,回头招了招手,只见一个精壮的汉子,从自己马背挂袋里取出了胡子,还有颜料,在自己的脸上涂涂抹抹后,又粘了胡子,再转身时,样貌居然为之一变,跟通缉令里的曹盛有了七分相似…… “我与赵将军定下了野猪岭歼敌之策,为了让裘贼落网,所以便让人假扮成曹盛出现在惠城钱庄,又向我的内人借了纹银两千两,演了这出戏码。只是没想到,这场戏演得这么真,不光骗过了裘振,还骗来了两位大人。那封写密信的人真是有心了,这能将这种荒诞密信当真的人……更是有心了!” 王瑁一时语塞,孟兴学却接口道:“原来如此,若是误会一场,那么我等自会禀明陛下,还请世子放心,不必牵涉精力,务当协助赵将军击退反贼。” 如此客气一番之后,两位巡使便带人离营了。 不过就在陆誓跟在巡使身后离开的时候,韩临风眼尖,一下也看到了他。 起初只是觉得这位看着眼熟,略想想,倒是想起来他是苏落云的故人了……陆誓?他怎么也到了这里? 虽然两位巡使走了,可北镇王却依旧脸色阴沉,显然要跟儿子算账,便冲着韩临风说道:“你跟我进营帐说话!” 说完,父子二人便进了营帐,落云没有靠前,只坐在营帐外眺望一下远处的山景,不过隐约也能听到父子二人刻意压低声音的争吵声。 过来一会,父子二人终于出了营帐,落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们的神色,看上去都不甚愉快。不过落云上下看了看,韩临风倒不像又挨了父亲的鞭子。 北镇王余怒未消,看落云仔细打量夫君脸颊和胳膊的样子,忍不住道:“看什么?担心他跟我说会话,就缺了胳膊腿?” 落云半低着头,抿嘴不说话。 北镇王又冷哼了一声:“怪不得你们俩王八绿豆能看对眼,真是胆子一个赛一个的大!” 王爷这是恼了夫妻二人有事瞒着他,害得他此番如此被动。所以韩临风和落云都得老实挨父王的骂。 当韩临风护送父亲和落云回到王府后,他又随着父王回了书房,父子俩又是关门密谈了甚久。 落云吩咐院子里的丫鬟备下洗漱的热水,还有巾子,又让人准备些好夜宵,准备一会跟韩临风暖暖胃。 他一路骑马回来,一定又是三餐不应时! 待韩临风回了自己的屋子,落云便迫不及待地抱住了世子,却一时什么都不想说。 韩临风也紧紧搂住了落云,轻声道:“今日这阵仗,有没有吓坏你?” 那王瑁一看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他不在时,说不定是怎么吓唬落云的。 落云却扑哧一下,宽慰道:“有父王在旁边,他就算有心吓唬我也没时机啊!” 韩临风摸着她的脸颊,心有感慨道:“老话说,娶妻当娶贤。果真是不错!幸好你提前想到了这一步,所以阻止了我用曹大哥的银票,让游山樾改兑了瘦香斋的银票子,再加些碎石充数,不然那告密信是一告一个准!” 苏落云也是心有余悸。她是商贾出身,知道银子没有名姓,可是银票子却可查出处。 虽然为了引裘振上钩,势必要做出曹盛投靠的假象,但是若留下破绽,被有心人抓了把柄就糟糕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