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洋狗东西,这么大的事不艾特全员? 不怪康辞愤懑,抽签结果就很诡异。 法学院男女比例不协调,班里男生统共只有十来个。扣除已经自愿报了项目的,去当志愿者无法兼顾运动员身份的,弱得像豆芽菜或者体重200斤这类跑完可能会出人命的,最后抽一个出来跑1000米 抽到康辞的可能性近乎于100%。 人工操作,绝对的人工操作,黑幕! 康辞脑子转过了弯:崔洋整我,是吧? 黄家新沉默了。 康辞:我杀了他。 黄家新念了句佛:故意杀人十年以上,最高死刑,你冷静点。 两人在电话中相对无言许久,黄家新听康辞的呼吸从急促到逐渐平稳,以为他想开了,试探着问:康康,你能跑1500吗?我记得你体能还可以 能跑,但我不想。康辞说,我现在想杀人。 黄家新立刻挂了电话,以免被殃及。 美好周末就此泡汤,此后的几周,康辞都闷闷不乐。 文献综述大赛,突然被报名的运动会,愈发不要脸的班长都说否极泰来,康辞却觉得这场水逆没有尽头,从遇见陆朝南,他就没经历过一件好事。 连以前还会对他mua的小南瓜也变成我怕你会失望! 果然,他和陆朝南就是八字不合。 八字不合最近大约学业太忙,两周没有来听课了。而这两周里,康辞除了要应付正常的作业,还要为生米煮成了熟饭的运动会准备。 他甚至没精力找崔洋打架,只想快点到11月初跑完1000米拉倒。 游戏没怎么玩,每天和小南瓜按部就班清理完日常任务,双双下线,吹水说废话都变得很少,变相地,两个人都在为那天一时失言冷静。 虹市的秋天拖得慢,却来得急,仿佛只是一场夜雨,就冲刷掉了全部夏天的燥热。 轻薄凉被换成蓬松温暖的羽绒被,空调不再终日调到24度,校园里,树叶在秋光中绿得发黑,竟成了一年中最茂盛的浓郁色调。 体育馆中喇叭播放着慷慨激昂的运动员进行曲,因为缺少观众,回声萧条。 康辞换了身便于运动的衣服,短裤,宽大背心里面穿白t恤。他随手把碎发全捋到后脑扎了个小辫子,从钟岁岁手里接过一瓶水。 康康,你可是跑过半马的人,加油拿名次!钟岁岁握拳。 真站在这儿,生无可恋倒凭空消了一大半,康辞拧开瓶盖:用得着你说? 他有奇怪却强烈的胜负欲,也是在前几天才突然想通。如果一切都成为既定事实,无法反抗,那不如让崔洋看笑话的期待落空,可以算间接打了他的脸尽管康辞仍从心底觉得这手段低级、幼稚。 等着吧。康辞开始拉伸,存心搞我的都没有好下场。 没错,给他点颜色!钟岁岁说完看一眼终点处,眼睛亮了亮,诶,陆学长又来了! 康辞被这个又字弄得口舌瞬间麻了:什 他是不是专程来看你啊?钟岁岁浮想联翩地说,为什么你们总能遇见呢?这是命运的安排,是维纳斯的指引 康辞:钟岁岁我提醒你,你是党 员,不要搞封建迷信。 学长旁边怎么有个漂亮姐姐,我靠,哥!钟岁岁对康辞的话置若罔闻,我得去帮你看看,万一那是学长的女朋友你就没戏了啊!加油,我等会儿回来! 谁稀罕有戏,我要谈恋爱也是和小南瓜 康辞甚至懒得往钟岁岁八卦的方向看,径直开始热身。 啦啦队员聊胜于无,除了运动员就是裁判和志愿者,康辞站在起跑线上时,冷不丁和拿着记录本的崔洋看了个对眼。 加油啊!戴眼镜的男生朝他笑得很标准。 康辞没看见似的别过头,目视前方。 起跑,调整呼吸,一切都很顺利,康辞跑出去半圈,却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的直觉一向准得可怕,康辞看向身边面生的人,下意识地往旁边让了让。 离终点还有一百米时,他的预感成真了。 身边不知哪个学院的男生忽然加速。 康辞原本领先一个身位,优势不大,他还在思考要不要闪开,或者也加速保持两人之间的距离,后肩被一股生猛力量往前用力推搡 康辞蓦地失去重心。 天旋地转,他来不及做出反应,半边身体已经触地擦着操场的塑胶跑道被撞到人造草皮上。疼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