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寂静无声,许扶清轻缓地眨了下眼,指尖抚上被包扎过的手腕,一如既往的温柔嗓音融于夜色中。 “谢宁,你骗了我......” * 一轮清冷的弯月高挂在夜空之上,建在水中的亭子里有名盘膝端坐着的男子,他垂着眼,神情温文地抚琴。 十指在琴弦上来回拨动。 一袭白衣着身上显得清寒又高贵,秦玉一头青丝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有几缕垂落到胸前。 听到附近传来的细碎脚步声后,他抚琴的动作一顿,勾魂摄魄的狐狸眼慢悠悠地抬起。 “阿姝,大半夜的,你去了哪儿?” 水中亭是回房间的必经之路,秦姝双手扶住裙摆,一步一步地走过去,乖巧地坐到他身边,亲昵地抱住他的手臂。 “没去哪儿,睡不着,就在别院随便走走。” 秦玉唔了一声,没深究,轻轻地搂她入怀,又紧紧地收力度,却丝毫不会伤害到她。 “阿姝,以后不要乱跑了,你今晚是不是没喝药?” 秦姝眼神呆滞,慢慢地抬手回抱他,“药太苦了,阿姝不想再喝了。” “不喝,你会做噩梦的。”秦玉松开秦姝,从旁边的炉子拿还热着的药出来,舀起一勺递过去,柔声道,“来,张嘴,我喂你。” “好。”她张开了嘴,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顺着白皙的脸颊滴下,砸到勺子中,药水微微溅起,洒到他戴着铜铃铛的手腕上。 秦玉无视那些褐色的药汁,平静地用袖角给秦姝擦眼泪,“怎么哭了?” 秦姝睁着染着水色的眼眸看他,“闻着,好苦。” “别哭,喝完就没事了。”秦玉耐心地哄着她,喝了一口药,低头过去,一点一点地喂给秦姝,举止温柔,眼底却透着一抹冷意。 此时此刻,他掌心握着一支还带着淡淡血腥味的红色钗子。 那是从秦姝袖中发现的,却不是她的。 * 一转眼便到了林夫人寿辰当天,林府说热闹不热闹,说冷清不冷清,按道理下人们忙上忙下,多多少少会发出些声响的。 可是没有,反而安静得很。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全是哑巴,才会给谢宁这种感觉。 查杀林老爷一事眼下得搁置几天,卫之玠有私事要办,昨天跟沈墨玉出门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而许扶清留在了房间里,没出来过。 就连给他送食的林府下人也没见过他,听说他让那些下人把饭菜摆在门口便可以离开了,也不知待在房间做什么。 谢宁好奇归好奇,却没有半分窥探的心思。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她没事做,百般无聊地趴在围栏看进进出出的下人,那晚自己没有赴林夫人的约,对方貌似不在意,也没再来找过她。 明天夜半子时就是秦姝约定相见的时间了,谢宁心情颇为复杂,担心秦姝要自己帮的忙会很难,而她的实力极为有限。 正当谢宁陷入沉思之际,应如婉走了过来,“谢宁,原来你在这儿啊,小夫子找你。” 她眨眨眼,“他舍得从房间里出来了?” 应如婉被谢宁的言辞逗笑,点头道:“你不就一天一夜没见到夫子吗,怎么这般便抱怨起来了?想见夫子了吧。”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