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也会用自己的血喂它们,但大多数时间是用别人的。” 说这话时,许扶清紧紧地盯着她。谢宁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他口中的那个别人,在以后她可能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提到蛊虫,他的兴致貌似很高,不待她问又继续地说下去,“但这个蛊罐装的蛊虫一直都是用我的血来喂,这种蛊虫只能用一种血来养,半途不可更改,否则就没用了。” 谢宁目光停到许扶清手上的蛊罐。 “这种蛊虫是不是最厉害的那种?” 小时候谢宁看过有说到过苗族蛊虫蛊术的电视剧,对这些古老却又充满神秘感的蛊虫蛊术充满兴趣,八卦心一起,她一时都忘记他真实的性格是什么了。 此刻的两人像寻常人那样闲聊着。 “对啊,我一开始也以为一定要用心头血来喂养的蛊虫是最厉害的。”许扶清轻轻呵了一声,苍白面孔染着笑,眼底微泛凉薄不屑,“可等我养了后才发现,这种蛊是最无用的。” 情蛊于他来说无用。 在学会炼蛊后,许扶清把书上有名的蛊虫一一炼一遍,上面曾写道,最难炼的蛊莫过于情蛊,而情蛊又是最容易控制人心、最难摆脱的一种蛊。 蛊虫并不是万能的。 既然存在下蛊,那就存在解蛊,其实要想炼蛊并不难,难的是如何炼出难解或根本没有办法解掉的蛊,情蛊便是。 是以,他炼了。 其他的蛊,许扶清都用过,去折磨人,唯独这情蛊从未用过一次。 谢宁在不少小说里见过心头血这个词,就连狗血的虐恋文也有,比如挖心头血去救人什么的等等,尽管不知道要怎样取,但直觉告诉她肯定很难。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处的位置,不会是直接拿刀划破皮肤取血吧。 “既然你都用心头血养过了,丢掉也可惜,留着也未尝不可。”谢宁顺口说。 许扶清缓慢地把罐盖盖回去,狐狸眼弯弯的,煞是亮,似一块能倒映人心的难得琉璃,却抿着薄唇,好半晌没开口说话。 正当谢宁准备问是什么蛊时,卫之玠他们回来了。 卫之玠拉着一匹马,沈墨玉牵着一辆马车。 “你眼睛好了?”卫之玠暂且拴好马匹,犹豫了一下,弯腰抱起应如婉放进马车内,然后看着谢宁已摘下红色发带却没什么伤痕印记的双眼问。 谢宁一噎,“嗯,好了点儿。” 末了,她又补一句,“其实它伤得也不严重,就是小伤,就是敷着药容易好,我才会蒙住眼睛敷药的。” 卫之玠看了一眼还坐在地上的许扶清,又看了一眼谢宁,嗯了一声,“眼睛好了便好,日后行事也方便不少。” “许公子,我们现在下山吧。”他对许扶清说。 许扶清从地上起来,随意地拍了拍衣裳的灰尘,笑得温和,脾气貌似很好地回:“好。” 驱马车的是卫之玠,沈墨玉骑马,他们三个则需要坐在马车里面。 就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谢宁看见了站得有些远的老妇人,她牵着那名把自己认作女儿的女子远远地望着他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而许扶清仿佛没看到,自顾自地上了马车。 一开始谢宁并不是疑心重的人,在这里待久后,看谁都会多留个心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