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原著前半卷的她一直以来都弄不清楚掌教内心真正的想法。 不少揽天书院的夫子认为掌教偏爱许扶清这个弟子。 但谢宁不那么认为,看小说的时候反倒能从作者的字里行间中感受到掌教对许扶清有一股隐藏得极深的怨恨之意。 可那恨意又貌似掺杂了太多复杂情愫,就像是在透过许扶清恨谁一般。 她摒退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偏头看他。 许扶清抬起眼睫,跟安府公子对上目光,唇角扬起一抹奇怪的弧度,露出看似温和的笑容,柔声问:“你想去我的宅子?” 听到这个问题,谢宁瞳孔骤然放大,心中警铃打响。 宅子? 还有什么宅子?他说的不会是许府吧。 许府早就被烧得不成样子了,又因那里死了太多人,那一带的人觉得冤魂集聚,非常不吉利,大都搬走了。 传言许府夜晚还闹鬼,是西京出了名的凶宅。 虽然谢宁知道闹鬼应该是假的,但听起来还是挺阴森的,反正她没事是不会随便去这种地方荡悠,即使有事也得三思而后行。 “若是许公子愿意带我去的话,我当然是乐意至极。” 安府公子见他不打算告诉自己,也不刨根问底,笑着寒暄了几句便道还有事,希望改日能再聚,然后就打算带应如婉离开亭子。 对此,许扶清只是笑,也没说愿意还是不愿意。 作为应如婉的贴身侍女,对方要跟安府公子走,谢宁自然是要跟在她身边的,还没走几步,一袭红衣越过她们,离开了安府。 卫之玠想起许扶清以往不受约束的作风,思索几下,终究是没追上去,选择留在安府。 因为除了昨晚那些人,江湖上还有不少人对画虎视眈眈。 所以在得到画之前,他必须得时刻守在安府。 * 晚上。 夜浓如墨,月光时隐时现,房间外面繁星似细碎的流沙,映着院中花草,形似一幅安静美好的画卷。 反观房间里面,谢宁抱着支在床榻边的木杆子死活不松手,低声嚷嚷着。 “我不要。” 谢宁摇头如拨浪鼓,脸紧紧地贴着杆,压出几道红痕,连形象也弃掉了,“我不要,我不要。” 横竖她也没形象这个东西。 窗外微风阵阵地吹着,拂过紧闭的支摘窗。卫之玠早已知晓她们的身份,今夜一来便开门见山说明来意,此刻他端坐在茶桌前,偶尔抿一口茶,用一种带些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谢宁。 惧意使谢宁自动忽视他,暂时顾不上好感任务。 如果她的命都没了,自己还怎么完成系统给予的好感攻略任务,想到这儿,那双爪子把木杆子抓得更紧了。 “我不要去许府。”谢宁怕卫之玠听不清,特意用坚定的口吻重复一遍。 在来西京之前,她们自然得打听一番西京的事情,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不然会处于被动一方。 不过应如婉还真没想过许扶清会跟闹鬼的许府有关系。 她面带怜悯地看着谢宁,想了想,没忍住问:“夫子,她一定要去吗,大晚上的,不太安全,万一遇到什么……”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卫之玠打断。 “你们都是揽天书院的弟子,怎可贪生怕死,她不过是去许府送一封信,倘若连一件小事也办不成,以后如何在揽天书院活下去?” 谢宁充耳不闻,求救似瞄了一眼没说过话的侍女。 卫之玠瞧见,瞬间知道她心中所想。 若不是自己务必得日夜守着安府,怕觊觎着画的人有机可乘,也不会让初出茅庐的弟子单独行事。即便送信一事相较于其它任务并不算危险。 素来喜欢以理服人、不喜欢以身份压人的他耐着性子跟谢宁解释。 “她不能陪你去,两名侍女同时不在小姐身边会引人怀疑,况且今天我见你跟你家夫子的关系似乎不错。” 虽说安府公子不曾怀疑过她们的身份,但凡事谨慎为先。 毕竟一步错便会步步错。 应如婉担忧不已,却碍于他说得有几分理,插不上话。 听言,谢宁转头不可思议地看卫之玠,有点儿怀疑他是不是眼瞎,哪只眼睛看得出许扶清跟她关系不错了? 都是错觉,假的! 她差点想大喊出来。 不知他记起什么,犹豫了一下再说:“所以你去到许府后,只要你不乱动那里的东西,他想必不会对你多加为难,至于另外那两名男弟子现在同安府下人住一起,行事不方便。你去最好。” “夫子,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他一定在许府呢?”谢宁踌躇了一会儿,还在垂死挣扎。 卫之玠将杯子里的茶一干而尽,若有所思:“他会在那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