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呢。”温月明倒了一盏茶,递了过去。 邵夫人看着她,明明嘴角带着笑,可眼底却似乎在流着泪,看的人莫名难过。 外面已经被陆停和温赴完全控住,陆佩不得不愤而离去,陈嘉被迫干苦力,邵行哭的嗓子都说不出话来。 邵因,陆停和温赴却再也没有说话,三人甚至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你们可能要先离开这里,倒时跟着太子殿下走就可以了,别害怕。”温月明小声说道。 邵家众人显然已经不再安全,陆佩从不按常理出牌,谁知道什么时候暴起杀/人,按照陆停的性子,十有八/九会把人挪走,保护起来。 “我夫君,真的做了一个错事,是很大的错事吗?”邵夫人听着外面的动静,冷不丁问道。 温月明失语。 “我,我也不清楚,我就是一个丫鬟,要不还是问他自己把。”她避开邵夫人的视线,含含糊糊地说着。 邵夫人收回视线,温和开口说着:“我和他是邻居,小时候帮他几次,若说青梅竹马是算不上的,放在漫天黄沙的甘州也不过是两个可怜人相互依偎了片刻。” 温月明静静的听着。 “我十六岁那边,我父母要给我弟弟去请,所以要把我卖给一个七十几岁的老头做小妾,那时我心里害怕,想了半天却只能大晚上去敲他家窗户。” 邵夫人忍不住笑了起来,衰老苍白的面容依稀可见年轻时的美貌。 “太穷了,姑娘富贵人家出身,大概不知道那个时候的甘州有多穷,白米饭那是过年才能吃到的号东西,我在十六岁之前连鸡蛋都不曾吃过。” 温月明嘴角微动,最后还是忍下说话的冲动。 “他父母双亡,只留下一个老太太,老太太人很好,就是瞎了一双眼,那夜给我热了一个鸡蛋,我被饿的三天没吃饭了,连蛋壳都咽下去了。” “后来他砸锅卖铁花了十两银子,带我回家,他是个心气高的,想要从这个连鸟都不愿意落足的地方走出去,一日要打三分工,我对绣花颇有几分心得,那个时候就想着,至少要攒个十两银子还给他。” 邵夫人眯眼笑了笑:“若要从我们这个县城出去,唯一的马车行一人要收五两的费用,刚好让他带老太太走。” 温月明盯着她的眼睛。 正常人的眼睛瞳仁格外亮,可邵夫人的眼睛仔细看去,瞳仁却很难对焦。 这双眼睛伤了。 “我不想成为他的拖累,当年老太太去了,他说不能丢下我,便也把我带了出去,可若是他今日犯的错是因为我,我便是万死也难以赎其罪。” 邵夫人盯着温月明的眼睛,眼尾因为用力眯起而折出一道道细纹。 “姑娘只要告诉我,他的错事是因为钱吗?” 温月明盯着她的眼睛,好一会儿才说道:“自古犯错不外乎钱权色,便是因为钱,也许和夫人也并无关系,若是因为权,人在官场自然都想往上走,人的贪念,自来就不能是一处的。” 邵夫人仔细听着,随后笑了笑:“姑娘真是心善,和我那位故人一模一样。” 温月明越发觉得屋内沉闷,只好随口问道:“那他人呢,不如我把她给你叫来陪您。” “她,她不在这里了。”邵夫人话音一顿,温和说道,“这些年我日日都想着她,今日见到姑娘我便好生开心。” 温月明歪着头,眨了眨眼。 “殿下是不是走了。”邵夫人岔开话题,低声说道,“姑娘是不是也要走了。” “嗯嗯,那我走了,您好好养病。”温月明替人拉好被子,这才刚来时一样,翻窗跑了。 邵夫人的视线早已雾蒙蒙一片,未有凑近了才能看得清。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