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那边也不厉害啊,一个女人就打得过,要我说还是边境那三十万儿郎太废了点,让一个女人,哎哎哎……” 正在高谈阔论的那人椅子突然歪了一下,庞大的身体晃晃悠悠了几下,最后还是没稳住身形,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大声响。 楼下顿时爆出发哄堂大笑。 “你不废,怎么一个凳子也坐不住啊。”有人讥笑道。 “呲,一个废物,还敢说我们。”二楼雅间,木景行手中的捏着一颗炒蚕豆,她不笑时,小脸板着,竟也显得有些难以靠近的冷厉。 “这种不足二两肉的人,远远看见狼烟只怕要吓得尿裤子了。”她一边说一边快速拨着瓜子,然后悉数推给霍光明,“还敢大放厥词。” 霍光明抓了一把塞进嘴里:“人骂得是我,你怎么还生气了。” “说你更不行!”木景行愤愤说道,“这王八羔子,看着就倒我胃口,体胖肉肥话还多,秃头矮小人猥琐,我瞧着都不想吃饭了。” 温月明喝着酒,看着长街花灯照耀下,来往穿梭的人,笑说着:“都是一些动动嘴皮子的人,平白浪费了一颗蚕豆,怪可惜的,这家店的盐炒蚕豆可是格外有名的。” “不吃了,有点废牙,老师说我甜食吃多了,怕我压坏了,都不准我吃甜的和硬的。”木景行恋恋不舍地说着。 “咦,那不是殿下吗?”霍光明原本懒懒散散靠在椅子上,突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朝着外面看去,“他怎么一个人出来。” “哇,一个人的脸竟然可以这么红!殿下的神情怎么奇奇怪怪的。” 木景行一向大惊小怪,温月明便扫眼看去,果不其然看到花灯架下正站着一人,面前还站着一个红着脸的小娘子,正含羞带怯地说着话。 大周对男女一向颇为开放,只要不是太过,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种热闹场合,当街送吃的,送花,送帕子,甚至送情书都是常见的事。 眼下,那个小娘子就打算在送帕子。 温月明眼尖,瞧见了一个周字,还瞧见一簇白栀子花。 “咦,殿下怎么还是这么受欢迎啊。”木景行也紧跟着趴了过来看热闹,幸灾乐祸地说道。 “不过我瞧着殿下不太喜欢,之前在黑市那老板娘这么勾/引他,他还不是张口闭口都是月姐……嗷呜……” 霍光明收回手,冷淡说道:“不说话也没人把你当哑巴。” 温月明不甚在意地收回视线,把手中的梨花酿一口喝完。 木景行一向嘴巴比脑子快,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也没想出个台阶给自己下,见她酒喝完了,连忙殷勤地凑上去。 “我给你倒,我给你倒,可不能累了我姐姐的手。” 温月明拿眼斜她,木景行立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 “这年头男欢女爱,谁还没个过去式。” 她目光落在街上陆停身上,自那精瘦狭窄的腰间一扫而归,漫不经心的样子活像话本里提起裤子就走人的无情纨绔,嘴角微挑,不着调的满嘴跑火车。 “个把情郎,我也不甚在……” 那个‘意’字被深褐色的琥珀眸子冷不丁一撞,还未出口,就仓然堵在嘴里,囫囵吞了进去。 十里花灯昭昭,自西到东绵延而去,照得长街桂魄辉澄,疑星河散落。 陆停本不愿听她说话,奈何她是礼部侍郎的幼女,不得不耐着性子,戴着面具,听她磕磕绊绊说话。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