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阳城谁不知道昼家的小宝贝最爱闹腾了。 爱闹腾的昼星灼捏了捏自己软嫩白皙的小脸,努力想着阿爹阿娘修长秀美的身姿,尤其阿爹, 阿爹的身形是她见过最满意的。 她以后也要长成如阿爹一般漂亮的大狐狸! 可惜,她这会连完美的化形都做不到。无论怎么变,耳朵和尾巴都保留着狐身的天然形态。这使得她三年来没少被姨姨舅舅们骚扰。 昼星灼再次看了眼梨树上浅浅的一道刻痕,跺跺脚:我早晚会长高的! 噗嗤。 一声笑。 谁?!谁在笑话我? 昼景眼尾上挑,潇潇洒洒地从树上飞跃下来,洁白的衣衫如云亦如雪,腰细腿长,秀美风流,举手投足都带着世间难寻的韵味。 阿爹?昼星灼眼睛睁圆,想到阿爹将她从始至终的窘态看得分明却故意不作声,她顾自羞恼:阿爹坏! 说完了阿爹坏,她好奇道:阿爹怎么在这? 昼景刚要言语,昼星灼长长地哦了一声:阿爹昨晚又被阿娘赶出来了! 孩子太聪明了也怪令大人头疼。 不理会她的道破天机,昼景以拳抵唇清咳两声,饶有兴致地打量她:大人的事,小孩不准多嘴。 明明就是被我说中了 她小声嘀咕,昼景又怎能听不见? 昨夜闹得厉害,把舟舟闹狠了,不留情面地将她赶出房门,看了一晚上的星星月亮,她打了个哈欠:阿灼,去请你阿娘阿姐出来,咱们一家四口去春游。 春游?! 听到有好玩的,昼星灼无比积极,脚下生风:孩儿这就去! 清早,琴姬坐在梳妆台前梳妆。 恩人不在枕侧,她睡得不安稳,夜里被惊醒两次,天还没明,心里就生出悔意,只她也不能再纵着那人。 昨夜她被弄得难受,恩人脑子里多的是五花八的巧思,成婚几年,越体会越觉出新鲜,越新鲜,她反而时不时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本是吓一吓她让她知道好歹,怪就怪在恩人该听话的时候纵着性子来,不该听她话的时候竟委委屈屈地听了。 她心里叹了一声冤家,倒也满心欢喜。 或许再有什么有趣的、好玩的,她可以提议恩人先在梦里试试。 阿娘!阿娘!得到允许,昼星灼喜滋滋地跑进屋:阿娘,快收拾,阿爹要带我们去春游啦!到时候野炊好不好?我负责打猎!烤肉! 她人小,想做的事却不少。琴姬被她逗笑,看着三岁大的女儿,眸光柔软:过来,阿娘抱抱。 阿灼也想抱阿娘!她乖乖巧巧投到娘亲怀抱:阿娘身上好香。是清冽的水香,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道韵。她埋头如同幼兽仔细嗅了嗅:嗯还有一股圣洁之意。 被阿娘抱着,她那颗浮躁的心都会变得沉稳安静。 去年还不明显,今年,许是阿娘的道又精进了。 没人知道琴姬的道修到何种程度,只是越来越少的人敢正视那双杏眸。 不可直视,不可冒犯。 这就是众人对她的普遍认知。 琴姬爱怜地抚摸女儿的小耳朵:阿灼也变得没以往暴躁了。 没那么暴躁,说明对本源的掌控力增强了。 昼星灼弯眉笑成星星眼:孩儿是爹娘的骨肉,自要努力配得上这尊贵的名分。 她乃长烨之女,长烨诞生于星河,总有一日,她会和爹娘回返星河,重掌属于她们的荣耀。 这是她生来就明悟的事。 是刻在血液里的本能。 去喊你阿姐,咱们一家人一起出去玩。 孩儿这就去喊阿姐。昼星灼笑嘻嘻地离开娘亲的怀抱,小短腿迈开,眨眼没了踪影。 风风火火的,可真是活力十足。 琴姬往铜镜看了一眼,确认自己发型未乱,由花红柳绿搀扶着出了门。 阿姐!阿姐! 昼星灼去阿姐的屋里不像是去爹娘的房间,没那么多讲究,她推开门直接往里面闯。 昼星棠年纪大了,不爱睡懒觉,这会已经梳洗好在窗前看了两页书,还没到用早饭的时辰,得知要去春游,她放下书卷:好呀。 三年前她大病一场,身子伤了元气,一年又一年老去,养颜丹虽然可以改变人的面容使之看起来保持年轻,可人哪有不老的? 即便皮囊不老,心也会疲惫。昼星棠自认不是阿爹那等人物,她的心终究太小,装不下太多的生离死别。 她面色泛白,近两年身体每况愈下,格外珍惜和家人每一次的相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