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琴姬笑了,宛如天寒地冻白梅绽放,笑得清冷矜贵:我还记得初来流烟馆的第二天,你拿了一块饼给我。 九年前的事了,你还记得吗?莲殊惊喜地睁大眼,享受和她追忆往昔的感觉。 她眼里藏着兴奋:是啊,我送了一块饼给你,当天你得了馆主的奖励,是【桂香楼】的一品烧鸡,我表现不好,被罚饿肚子,你知道后偷跑来和我分食,那是我记忆里吃过最美味的烧鸡。 莲殊,我自认没什么对不住你的。 啊?这是、是啊。 所以你为何要用那般肮脏的念头来想我? 水眸泛起波光,似是自嘲,又像在陈述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她腻了迂回婉转,索性慢条斯理掀开那层遮羞布:你也想玩.弄我,对不对?莲殊,你和那些伪君子又有何不同呢,可笑我今天才看清。 琴姬,我 这些年我拿你当朋友。少女敛眉: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朋友了。 琴姬! 放开! 强行从她手里扯回雪白的衣袖,琴姬转身回房。 门栓挂好,她无力地坐在地上,且听着门外无休止的慌乱致歉,半晌,往梳妆台取了铜镜一眨不眨望着镜面内冷寒俏丽的脸,看久了,嗤得一笑。 亲人、友人,果然这世上还是她的恩人最好。 她丢开铜镜,厌弃地瞥了眼微皱的衣袖,自去屏风后面换好一身新衣。 莲殊等在门外许久,说得嘴皮子快要磨出泡来,暗自庆幸琴姬的住处是独门独院,否则这番讨饶的话被人听去,她的脸面都丢尽了。 和流烟馆其他姐妹约定游湖的时辰将至,她不死心,隔着门违心辩解:琴姬,你误会我了,我喜欢你,是真的。 假的。琴姬翻身面壁,真正的爱慕是热烈到极致的欢喜、是想占有想掠夺,想到发狂,到了最后一线都唯恐唐突对方的敬重、热忱。 比如恩人看着她的眼神,浓情炽热,却不伤人。 她了解莲殊,莲殊嘴上将那些权贵子弟贬得一文不值,事实流烟馆这么多女子,数她和名流权贵关系最好,左右逢源,不止有一张面孔。与她为友,琴姬也累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觊觎肖想,她微抿唇,直到莲殊等不下去走开,天地清静。 她轻轻叹息,不知是叹庸庸世人心思诡谲,还是叹自己遇人不淑,念头闪过,记起恩人罕见的犹豫,她眸子闭合,怀揣着满腔期待继续先前被搅扰的美梦。 昼景坐在小船举杯饮罢,柔风阵阵裹挟清新的荷花香,少女踏风而来,一袭白衫,自然灵动。 你还没走? 在等你回来。昼景左手拎着酒壶,右手执杯,酒水斟满她吟吟笑开:我心里只有一个舟舟,再无旁人。若有违背,就教我天打雷 她开口就要起誓,琴姬被她唬了一跳,心惊地捂了她的嘴,眼神嗔怪:没有就没有,你胡言乱语什么? 我怕你误会。 琴姬夺过她手中酒,笑:我是那么小性的人么?你说没有就没有,我信你。 酒水入喉,少女仰着头,颈线修长流畅,字句难以形容的纯情诱.惑。 三杯两盏,美色醉人,她温温软软地倒在恩人怀,水眸迷离,眼尾浮现惊人的艳色,似是委屈,似是醉了:阿景,你不要喜欢别人好不好?只入我一个人的梦,做我一个人的情人。我能给的,都给你 不开心吗?昼景轻柔撩开她的发,吻在她雪腻的后颈:谁惹我的舟舟不快了,我帮你教训她。 一句话逗得少女笑靥盛放:倒是有人惹我不快,恩人还能从我的梦里跑出去么? 现在不行,以后说不准啊。 什么?琴姬一怔,酒意散了大半,回眸凝望,慵慵懒懒地攀上她脖颈好生抱着:不要跑出去好不好,万一跑出去回不来了怎么办?万一跑到别人梦里去了呢,我只有你了。 她的惶恐和乞求混在氤氲的水雾中,昼景的心狠狠揪疼了一下,若非她走火入魔修行出了岔子只能借神识与她的舟舟在梦境相见,此刻早该在她身边疼她宠她了。 她不在的这些年,舟舟过得并不好。过得好怎会说出我只有你了这样惹人疼的话?她心口发闷,刚要言语,被少女痴缠热情的吻堵回去。 藕花深处,情人耳鬓厮磨,飞鸟呆呆地走了又回,细短的腿轻盈盈落在圆润的荷叶,绿豆大的小眼看着少女是如何和她的梦中情人交换爱意。 和前世比起来,舟舟的胆子大了不少。昼景揽着她不盈一握的腰,唇舌细腻尝着那点绵柔清甜,指尖划过对方瘦削的脊背,抚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