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吞噬一切的幽暗深沉。 他语气淡淡的说:“杨大人若不堪折辱,大可自行了断,还能留个全尸。” 杨建诚怒道:“你想逼我自尽,然后把畏罪自杀的脏水泼在我身上!谢玹!你妄想!” 这人几乎咬碎了牙,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谢玹面上没有半点变化,不紧不慢道:“继续。” 丰衣嘴角抽了抽。 虽说进了天牢的人就没有不喊冤的,可像三公子这样,不论对方喊得多凄厉悲惨,都能无动于衷,继续用刑的人实在是世间罕见。 狱卒们更是战战兢兢,只当做没有听见杨建诚的叫喊,继续行刑。 谢玹抬头,看着窗外乌云密布,风雨声掩盖了一切。 南宁王赵立远在云州,挖出了硝矿之后,运到了帝京,这些都是当时查探出来的。 可这些硝石到了帝京之后,忽然就失去了踪迹,成了让老皇帝坐立难安的隐患,这事交给谁办,都没有现如今因为和谢珩反目的谢玹合适。 他本就是冷情之人,在朝中连个交好的同僚都没有。没有依仗,无人同流合污。 做这样连根拔起斩尽杀绝的事,再合适不过。 只是赵毅没想到,谢玹能狠到这样的地步,云州这一桩大案涉及的众多官员,落到了他手里,非死即伤,竟还有大半是在牢里自尽而亡的。 今日,对杨建诚也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 这位尚书大人面无人色的趴在地上,满头冷汗,张口喊也喊不出来,声音虚弱至极的问:“谢玹!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 在谢玹来之前,他还在想着,已经在天牢里撑过了三日的酷刑,再撑一下,能见到皇上,就有翻身之机。 可这冷面侍郎出现不到半个时辰,便断了他的生路。 谢玹让翻阅过供词递给丰衣,抬眸看了杨建诚一眼,嗓音清冷的问:“你让杨骏去过几次云州?赵立挖出来的硝石现下在帝京何处?” 杨建诚瞳孔猛地一缩,盯着谢玹许久,也没没说话。 谢家的这位三公子当初一直都被谢小阎王的名头掩盖,即便是今科头名,状元郎风采也被七公主那桩婚事盖住了。 如今谢珩入狱,方显这少年雷霆手段,压得一群老大臣抬不起头来。 谢玹根本不问杨骏是不是他派到云州的,他一开口,直取要害。 杨建诚躺在地上,狼狈不堪,咬牙道:“杨骏是因为贪图青鸾郡主的容貌,才三番四次去云州,至于硝石……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硝石!” 谢玹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杨建诚,眸色如霜。 杨建诚看着他的眼睛,如见鬼魅破开本就不甚坚定的心智,只片刻,便慌乱的败下阵来,无意识的咬住了舌头。 谢玹走到他身侧,俯身,嗓音低低的说:“咬舌自尽,不一定会死,你还是换一钟死法吧。” 杨建诚猛地睁大眼睛,惊恐看着眼前的少年侍郎。 这样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却能一心看穿人心,让人如何能不恐惧? 整个天牢阴测测的,大雨滂沱,狂风潜入,有谢侍郎在,周身更是寒意入骨。 众人安静的只闻风雨声。 此刻,隔壁牢房却忽然传来少年清朗的低笑声,“杨大人,咬舌自尽有失体面,要不要我教你几个死得快又能留三分颜面的好法子?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