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片广袤的不毛之地。 蛾子们似乎也知道这是从倾斜面进入上翘面的必经之路,空地上方,总有监守的飞蛾在低空徘徊不去,似乎在巡查是否有可疑人物。 周岐徐迟伏卧在积雪里,一步一步匍匐前进。他们身上的白色狐裘与背景融为一体,猎枪均已上膛,紧急时刻只需扳下击锤,子弹就会齐射而出。每前进五十米,他们就会停下休整,冰冷的积雪被体温融化,很快就浸湿内衫。雪地上一条蜿蜒的行迹线逐渐显形。 徐迟牙齿打颤,他体力差,只能缀在周岐身后,靠周岐替他在及膝的雪地里劈开道路。 起码,起码要支撑到中途。 他不停揉搓冻僵的手指,好让十指始终保持灵敏。背上那杆枪仿佛越来越重。腹部似乎抵到什么硬物,他伸手拔起,是人的一半颅骨,他蹙眉,扔掉,继续前进。 胜利在望。 “咕——” 头顶那两只笨蛾子终于察觉到有什么活物在眼皮子底下公然犯禁。 它们尖叫一声,俯冲下来。 “我在这!” 周岐率先跳起,夸张地挥舞双臂,撒开丫子,拼命往大峡谷跑去。 他们离那救命的一线天仅剩下不过百米的距离。 他主动现身,吸引了天空上的全部注意,蛾子们对其穷追不舍。 徐迟仍匍匐在原处,朝手心哈了口热气,冷静地架起枪。 枪声久久未响起。 周岐意识到可能是他跑得太远,徐迟无法瞄准目标。于是他咬紧牙,一个急刹,脚跟一转,又出其不意地往回跑,同时大喊:“你他妈快点!老子现在就是个人形靶子!” 飞蛾转瞬即至,缀在身后,不停高空喷射着腥臭的毒液,周岐跑起来无法预测动向,他不停地改变方向左冲右突。这种复杂的路线有效降低了被毒液射中的几率。周岐虽莽,但也并非不惜命,他很忌惮那些强腐蚀性的液体,因他见过那些惨死在毒液下的尸体。 战后掩埋尸体,某位不幸的土著人头脸皆被腐蚀,头皮溃烂,眼珠与嘴唇被烧光,沾血的肌腱和白色条状物从眼窝里垂落出来,十分瘆人。 肺腔内的空气迅速燃烧,周岐不得不降低速度,就在毒液与他擦肩而过并差点触到他耳朵时,背后终于传来一声短促坚定的枪声。 异形飞蛾应声倒地,脑浆迸裂,翅膀在雪地里扑朔抽搐。 周岐双手手掌拄着膝盖,弯腰喘完粗气,上去就给了这畜牲一脚。 “让你追,长了双翅膀了不起?翅膀再硬,飞起来再快,也快不过你岐哥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