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好凶”两个字之后,闲灯把手挂在他脖子上,往他嘴上啄了一下,示意什么是“不凶”。 示范完毕之后,他往后移动了一点。兰雪怀低下眼睫,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目光中隐晦的情绪。闲灯往后移一点,他便往前追一点,然后学着闲灯的样子,先啄了他一下,然后含住了他的下唇。无师自通的学会了点儿调情的意思。 闲灯这回没喊“凶”了。 兰雪怀吻的软绵绵,轻飘飘,把他的嘴唇、舌头,含着吃了一遍。 闲灯开始还能张开嘴,乖顺地把舌头伸出来任由对方侵占,后来困极了,这么吻着吻着就睡着了。 他的脑袋歪在一边,睡相乖巧,瘫在兰雪怀的怀中,像只猫似的。 兰雪怀哼了一声,暗暗骂道:真是废物,亲都能亲睡着。 他把闲灯抱上床,盖好被子,又将他的头发简单的扎了一下,把怀中的桃花簪拿了出来,插入了闲灯的发间。 做完这一切,兰雪怀突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勃然大怒:亲睡着?他什么意思?难道是嘲讽我吻技差吗? 带着这样的愤怒,兰雪怀一晚上都没睡好。 第二天一早起来,他还在纠结这件事情,是越想越气。 于是,闲灯宿醉起来,睁开眼就看见一脸黑气的兰雪怀,坐在凳子上,神色不善地看着自己。 先不管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闲灯把自己最近干的所有事情全都回忆了一遍,第一反应就是道歉:“对不起。” 兰雪怀顿了一下,冷着脸说道:“一起来就跟我道歉,你知道你自己错哪儿了吗。” 闲灯老老实实的回答:“虽然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但是对不起。” 求生欲突破天际。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兰雪怀,不知道怎么扯到了,嘴上突然一痛,闲灯连忙摸了摸嘴唇,拿起胸口挂的造化镜一看,大吃一惊:“我的嘴怎么破了?” 兰雪怀又是一愣,他美目圆瞪:“怎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他什么意思?吃干抹净之后翻脸不认账了?! 白给他占我的便宜?! 闲灯没想到兰雪怀反应这么大,险些被他吼得从床上滚下来。他连忙回想自己昨晚上干了什么,只可惜,无论他怎么想,他都只记得自己在客栈里面与唐棋乐聊天的画面。 他记得,桌上那两壶名叫桃花醉的酒十分好喝,一时贪杯,忍不住多喝了一些。稍稍回想,闲灯就明白了,看来,昨晚一定是喝多了酒醉了。 他失忆后不太了解自己的酒量,昨天又贪杯,这才导致醉的一塌糊涂。喝醉倒不是什么大事,目前看来比较严重的事情,是喝醉之后,自己对兰雪怀做了什么。 一想到这个,闲灯心里一跳,暗暗想道:看他那么生气的样子,我不会醉后把他打了一顿吧! 兰雪怀的脸色越来越白,咬着牙挤出一句话:“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闲灯摸了摸鼻子,老实的点点头:“我昨晚太晕了,只记得自己睡了。小仙君,可是我做了什么冒犯你的事情?若是、若是动了手,或者不老实之类的,你现在尽管打我,我绝不还手。” 不说还好,闲灯一说完,便看见兰雪怀的脸色又差了几分。 那模样,闲灯都看不下去了,心中戚戚然,诚惶诚恐:我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吗?他这样子,活像我破了他的处似的。 啊,想起来了,这个表情我还见过一次的。 闲灯在心中不着边际的想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拔了他的剑,他也是这样,脸色惨白,仿佛我做了什么天大的对不起他的事情。 他这厢胡思乱想,那厢兰雪怀的心里活动也不少。 一觉起来,兰雪怀原本还打算跟闲灯秋后算账,没想到对方技高一筹,干脆忘得一干二净,让他有一肚子火都没地方发。 他竟然忘了? 竟然全忘了? 简直……是个混账! 登徒子,负心汉,死断袖……兰雪怀把自己生平学过用来骂人的词语全都招呼上了,要不然教养极好,找不出什么更加下三滥的骂法,他一定要把闲灯的五脏六腑、祖孙三代拿出来挨个评价一番。 气完之后,兰雪怀又觉得自己十分烦躁。 是了,昨晚上的事情,闲灯忘得一干二净,自己何必去追究什么,在意太过,合着像自己多喜欢他似的?退一步来说,给闲灯抓住了把柄,这个死断袖指不定尾巴要翘多高,以后还不得意死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