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考个武状元,估计都可以。 裴渊也彻底清醒了,他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头疼地啧了一声,“总不能没有媳妇,就不准我睡觉吧?没媳妇的多了去了,也没见哪个整日挨抽。” “你还有理了?” 裴渊拿起外袍披在了身上,不在意地摆手,“成成成,儿子的错,您今日不是要参加赏花宴?这么想要儿媳,赶紧挑去。” 他是有名的混不吝,京城这么多纨绔子弟,到了他跟前,都要喊声渊哥,姑娘们也都怵他,加之他无甚官职,哪怕他身份尊贵,真正的高门贵妇也不想将女儿嫁给他,由他祸害。 可以说,今日的相看,多半没有好结果。 裴夫人只觉心中沉甸甸的,她自然不清楚,这是裴渊有意为之,早在几年前,沈翌就想将他任命为锦衣卫指挥使,他死活不愿意,宁可私下帮他做事,也不愿入朝为官。 裴夫人不由戳了一下他的额头,数落道:“说得就仿佛只要我挑中,人家就想嫁似的!整日没个正型,哪个姑娘愿意跟着你!” 裴渊嫌弃她唠叨,穿好衣服,洗漱了一番,就挥挥手,溜了出去,他直接溜达到了城东,街上有一家馄饨味道很不错,裴渊坐下后,金大娘就笑着迎了过来,朗声报道:“一碗馄饨,不加葱花,多醋,一碟花生。世子可还有旁的要加的?” 裴渊勾了勾唇,笑道:“还是大娘了解我,这就可以。” 因为他爱吃这家的馄饨,金大娘家的生意一直很好,许多富家公子也会跟风过来。 由于裴渊的存在,街上的恶霸也不敢再向他们收保护费,金大娘一家很感激裴渊,每次给他盛的花生是最多的,馄饨也总是煮满满一大碗。 一碟花生很快就被呈了上来,紧接着便是金老头亲自煮的馄饨,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是金大娘亲手包的,皮薄馅儿多,一口下去,满口生香。 裴渊吃了几个,胃中就有了饱腹感,他满足地翘起二郎腿,边吃边听男人们吹牛,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被裴夫人瞧见,一准儿想拧他耳朵。 一大碗馄饨下肚,裴渊只觉得十分餍足,他边吃花生,边丢下一块碎银子,不等他起身站起来,一抹熟悉的身影就撞入了他眼前。 少女一袭雪白色锦衣,身后跟着两个小丫鬟,她双眸泛红,正垂着眼睫,缓慢走在街道上,有不少人在赶早市,街上人来人往的,她一出现,周围的风景,全成了她的陪衬。 裴渊的目光在她泛红的双眸上,停留了一瞬,吃完花生,他才伸了个懒腰,溜溜达达离开了馄饨摊。 少女则去了明心湖畔,她寻了个角落,坐在了长廊上,怔怔望着湖面发呆,没一会儿眼泪就扑簌簌掉了下来,小丫头哭得没有声音,显得异常可怜。 裴渊过来时,恰好瞧见这一幕,他拿起一颗小石子,朝她丢了过去,小石子恰好砸在她脚上,裴嫣吓了一跳,慌忙擦了擦眼泪,恍若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四处看了看。 她自然没能瞧见裴渊的身影。 这一日的赏花宴,不出裴夫人所料,一日下来,她虽然瞧中两个姑娘,对方与她交谈时,明显有些不自在,显然家里也曾叮嘱过什么。 裴夫人出身名门,自然不可能勉强旁人,也没再与她们多聊。一日下来,她反倒与陆莹聊得最多。 陆莹累了一日,晚上早早便歇下了。 这一晚,沈翌仍旧回来得很晚,他沐浴完才过来,来到宜春宫后,便在她身侧躺了下来,室内亮着一盏灯,她的五官在烛火下,显得很柔和。 沈翌静静望了一会儿,久久没能睡着。胃部有些疼时,已然临近丑时,他没有在意,又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她那日的话。 原来他的吻,都成了她的负担。 他不由按住了胸口,胸口似压了一块巨石,又闷又疼,他像是被人推入了深渊中,身体一直在下坠,眼前仅剩的一点光,也在一点点消失。 他闭上眼睛缓了缓,片刻后,却听到了她慌乱的声音,“陛下?沈翌?你怎么了?” 陆莹的惊呼声,似一道闪电劈开了黑暗,驱走了周身的寒意,他听到慌忙中她下了床,听到了她喊太医的声音,沈翌想起来,拉住她的手,告诉她不必惊慌,他却没能睁开双眼,唯有冷汗一滴滴砸了下来,疼得他半晌没能动弹一下。 圆圆也听到了娘亲让人喊太医的声音,小丫头瞬间惊醒了,她醒来时,率先瞧见的就是身侧的父皇,他死死攥着衣襟,脸色无比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 圆圆心中一慌,连忙爬到了他跟前,伸出小手擦了擦他额上的冷汗,陆莹让人喊完太医,就跑了回来,瞧见她,圆圆眼眶一红,可怜巴巴唤了一声,“娘亲。” 莎草也赶忙走了进来,陆莹让莎草将圆圆抱了下去,圆圆不肯出去,莎草无奈,暂且将她交给了落玫。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