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于我,你只当我是傻子不就好了么?” 初墨禅闻言,动作停顿了一番。 周遭已经烛光摇曳,他的面容也在暖色的烛光之下显得格外温柔。 “陛下真是说笑了,墨禅怎么舍得将陛下当成傻子呢,便是因为陛下太聪慧了,墨禅才担心。” 他惯会用这般温柔的语气为自己开脱,几乎所有人在见到他这么一张神仙面容时,总是会耽溺于此。 这般温柔的人,又怎么会是个坏人呢? 是她云岫不知好歹,身子不好,是个拖累,还这样缠着一个男子吃着软饭。 “我错了,不该闹脾气的。”云岫眼神深沉,垂下眼睫向他屈服了。 她乖乖地呆在少年的怀中,初墨禅也一点都不曾嫌弃云岫身上的脏污,他像是得到了最为珍视的宝物一般,紧紧抱着她,神情之中皆是餍足。 “陛下没错。”都是乱了阿岫心思的贱人的错。 被初墨禅抱住时,云岫一直沉默着,长睫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陛下近日身体不适,不若先好好休息一段时日。”初墨禅耐心地和云岫商量着。 云岫也乖乖应声。 她在初墨禅的陪伴之下喝完药就沉沉睡去,在睡着之前,云岫忽然牵着初墨禅的手,美目半阖,轻声细语地商量道:“能不能不要让他们在房间里,我不喜欢。” “自然可以。”初墨禅轻拍她的后背安抚着。 等到女孩呼吸绵长,整个人彻底睡过去之后,初墨禅才起身出去。 而在初墨禅转身出去的时候,原本应该安静沉睡的云岫突然睁开了眼睛。 墨蓝色的瞳眸几乎在黑暗之中完美隐匿。 她缓缓起身,将手指伸入口中压着舌根,将原本的安神药全都吐在了花盆中。 之后她打开了被她封死的那扇窗,穿上了衣衫翻窗而去。 长廊很暗,她没有提灯,只往自己记忆中的佛堂奔去。 无论如何,她必须见他一面。即便初墨禅会生气。 夜深露重,云岫感觉寒意顺着自己的骨头渗了进去。 她不能让那个梦变成真的。 阿朝不能死。 靠近佛堂时,时常燃着的檀香味已经能够嗅到了。 佛堂之中还有着点点烛火。 门外站着两个看守的女卫,云岫径自走过去,女卫原本想要阻拦,可瞧见来者竟然是新帝时,纷纷跪了下来。 云岫没空理会,直接冲到了佛堂之中。 云朝岚正着一身素衣在佛前抄着佛经。 不过在云岫推门而入时,云朝岚早就听见了云岫的动静了。 他抬眸有些讶异地看着云岫。 看到她像只可怜的小兽般站在门口瑟瑟发抖地望着他。 “姊姊。”云朝岚连忙上前揽住了云岫。 云岫则是着急地上下打量着云朝岚,生怕他的身上会有伤口。 “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为难?” 云朝岚亲昵地蹭着云岫的颈窝,像只小奶狗一般,他摇了摇头,说道:“不曾有人为难阿朝的。” “真的?”云岫并不怎么相信,“小时候你被你同学联合起来揍了,你也说没人为难。” “姊姊不要再拿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取笑阿朝了。”云朝岚说道。 之后云朝岚的一句反问更是让云岫突然沉默。 “姊姊怎会出现在这儿?”云朝岚问道,初墨禅是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过。 善妒成性的女尊男子,美其名曰让他摄政,不过是当他的挡箭牌。 谁人不知这朝堂之中凤君最是长袖善舞。 “我偷跑出来的。”云岫没底气地说道。 阿岫如今虽然在初墨禅的调养之下,身子好了许多,可是身量却还是没长多少,一副瘦瘦小小的样子,云朝岚一低头就能瞧见她的长睫,琼鼻,朱唇。 “陛下真是胆大。”云朝岚调侃了一句。 云岫被云朝岚的不着调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还不是担心你才跑出来的。”云岫习惯性地敲了自家弟弟一个脑瓜崩。 云朝岚有些可怜兮兮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像只大狗狗一般可怜兮兮地望着云岫。 云岫也一点未见心软,她继续说道:“之后能尽快出宫还是尽快出宫罢,你呆在宫中,我真的害怕初墨禅会做出一些事情伤害到你。”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