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因春卷。他一下子转头盯住江予珩,哥哥为什么叫我的大名?是不是还在生气? 江予珩看他睁着一双懵懂的大眼睛,醉醺醺的,看上去好骗得要命,就没忍住起了点儿坏心思:对,还在生气,谁让你不听话,非要喝这么多酒? 还在生气容因自顾自忽略他后面那句话,选择性只听前面简单的部分,苦思冥想了一会儿,忽然眼睛一亮,潮湿的吻就落在江予珩的眼尾。 说是吻其实不对,这更像是亲。 小朋友一样,表达自己的亲近和讨好,那我亲亲哥哥,是今天的晚安吻,哥哥就不生气了,对不对? 江予珩沉默了许久,别过头时耳根的颜色格外明显:再亲一下,就不生气了。 再亲一下。 蜻蜓点水一般的亲吻,这次落在江予珩的嘴角,容因绵绵的唇瓣贴着他的,真的就只是贴着蹭了蹭,过了一会儿,他就把头抬起来,眼神亮晶晶的:亲了一下,哥哥还生气吗? 不、不生气了。江予珩自己要求容因亲一亲,反倒先受不住。他察觉到自己气血上涌,闷热的浴室加剧了这种感觉,胸腔里的那团血肉,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擂鼓似的作响。 他感到呼吸不畅。 好不容易从浴室里出来,时针已经指向午夜两点,容因打了个小小的呵欠,眼梢沁出一点晶莹的泪珠,困得尾音黏糊糊的:好困好困,想要睡觉。 江予珩拿了自己的睡衣,哄他:乖一点,穿上衣服就睡觉。 容因唔一声,很配合地把自己从浴巾里滚出来,张开双臂,抬头冲他很高兴地笑:哥哥帮我穿。 江予珩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变得平稳,闭上眼睛,尽量平淡地说:好。 手指触碰到的肌肤细滑柔腻,仿佛碰一碰就要化掉,奶白的颜色晃在江予珩的眼前,让他忍不住想要多一点、再多一点。 容因无法体会他复杂的心绪,这人只顾自己高兴,江予珩闭着眼睛本来就不方便,扣扣子的时候对不上,好不容易对上了,容因又一个个给他拆开,故意惹他生气。 江予珩确实有点生气,但更多的是纵容。 容因偏头看过来的神情纯稚天真,美好得像一团经年不醒的梦。 是江予珩从来没得到过的美梦。 他愿意永远沉醉不醒。 穿完衣服的容因在床上打个滚,他的头发还没吹干,就留下一长串濡湿的水痕,江予珩想伸手把他抓过来,容因却以为哥哥在和他玩什么游戏,当即笑嘻嘻地躲开,还很得意地说:你抓不到我。 江予珩回忆一下自己曾经在福利院帮忙时的经历,很快决定对容因的胡闹视而不见。他不再理会容因,而是转身去做自己的事情,故意不去看他。 果然,不清醒的容因思维模式很好猜,没人理他,他觉得没意思,就忍不住想过来碰碰江予珩,企图引起他的注意。 江予珩背对着他,小傻子脚步也不知道放轻一点,跌跌撞撞走过来,椅子挪了位置。他有些担心容因会撞到,于是立刻转身,一把抓住容因的手臂,抱小婴儿一样抱起他,把他放回床上。 江予珩觉得自己被影响了,也变得幼稚起来:抓到你了。 他轻轻笑了一声。 自己房间的床被容因滚来滚去完全湿透,已然不能睡了。若是一个人,江予珩是懒得麻烦的,睡一晚也不会要命。但他听说容因身体不好,是从小就有的毛病,怕他晚上着凉发烧,思前想后许久,江予珩还是推开了容因卧室的门。 他给容因擦了头发,告诉容因:现在还不能睡,头发湿的,睡了明天早上起来就会生病。 容因说:可是我好困。 他看一眼江予珩,说:哥哥说要吹头发。 隔了几秒钟,又说:可是我好困。 江予珩不理会他,拿着吹风机,示意容因过来吹头发。 容因不太高兴地嘟囔几句了好烦人,才坐起来,娇气地命令江予珩:你要十分钟吹完,因为我很困,马上就要睡着了。 江予珩抱着他的腰把他挪过来,开始给他吹头发。没吹多久,容因脑袋一点一点,果然睡过去了。他关掉吹风机,叹口气,很没办法地把容因放在被子里。 他细心给容因掖了掖被角,在黑暗里停顿了很久,才终于伸出食指,像是在代替什么,轻轻印上了容因的眼尾。 江予珩回到自己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水迹,也懒得再换床单,快速冲了个澡就躺了上去,冰凉的温度并没有影响他,他有些走神地想:公主殿下真的很能折腾。 这个念头才刚过去,他就听见隔壁房间传来一声巨响,睡意一下子全部消失,江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