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身后的容因早已忍无可忍,长鞭迎着呼啸风声一甩而过,溅起的尘土在阳光下异常显眼。 啊!说话的那人被鞭子抽倒在地,背后的衣服扯开长长一道,下面是刺目的鲜血。 听的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一鞭吓得直打滚。 容因居高临下俯视他们,冰冷的视线一一扫过二人:讲啊,怎么不继续讲了?我还没听够呢。 他缓缓迈步靠近,攥着长鞭的手细看之下似乎在微微颤抖,明明是在笑着,周身气息却是无法忽视的凌厉:不是知道很多吗?不是觉得我可怜吗?为什么不说话?! 说到最后,嗓音已经止不住的沙哑,面容冰白,在烈日下近乎透明。他牙关紧咬,又是一鞭子毫不留情地抽了下去。 一人一鞭,滚吧。他厌烦地说。 那两人哆哆嗦嗦地爬起来,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大殿里外个个噤若寒蝉,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静的可怕。 容因站在原地,久久没动,盛夏的烈阳直直照射,他额角浮起一层细密的汗珠,鬓发软软地搭在脸侧,安静而柔顺的模样。 头顶有阴影笼罩下来,傅敛身上清淡的皂角味徐徐散开,微凉的指腹轻轻蹭了蹭他的鬓角,沉沉的嗓音仿佛带着不易察觉的安抚:殿下,您上次说酸梅汤太酸,我给您重做了一份,这次保证不会很酸。 容因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低弱地说:是吗? 嗯。傅敛拉过他的手腕,拇指抚过金铃,激起几声清脆的铃音,动作自然地将长鞭取下,整理好,重新挂回容因腰间,才说:不好喝殿下就罚我再做,直到殿下满意为止。 容因还保持着握住长鞭的姿势,手中骤然空下来,他不自在地动了动。 傅敛的掌心从下贴上来,轻松地包裹住他,慢慢地牵着容因往里走。 直到浸凉的酸梅汤被端上来,容因才回过神。他看着还在冒着丝丝冷气的瓷碗,伸出指尖碰了碰,又一下子收回来,像只第一次出门的小动物一样默默地昂起头问傅敛:真的不酸吗? 似乎只是问问这碗酸梅汤,又似乎在问些别的什么。 不酸。傅敛回答他。 哦容因干巴巴地应了一声,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一样,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傅敛很轻地叹口气,变魔术似的从哪掏出个勺子来,端起那只瓷碗,温声哄他:殿下喝一口?我保证殿下会喜欢。 容因看了他半天,才纡尊降贵地伸出一点嫩红的舌尖舔了一点抿进嘴巴里。 还不错。他咂巴几下嘴,中肯地评价道。 傅敛垂眸定定看他几秒,殿内灯火辉煌,灯下的美人雪肤黑发,耳垂上的红色小痣犹如皎白月下的一点红梅,粉荷色的唇瓣上染了几滴褐色的汁水,被他柔润的小舌卷进去。 是吗,我尝尝。他说。 猝不及防被抢走酸梅汤还被喝了一大半的容因茫然地抬起头,傻傻地问:这不是给我的吗? 嗯。傅敛面不改色地说,我尝尝味道记住了,下次给殿下做就不会出错。 哦容因显然有些疑惑,但这已经超出他的知识范围,只好放过这个话题不再追问。 殿下穿裙子很漂亮。傅敛忽然说,他的声音十足十的温柔,我很喜欢。 房间里点的安神香徐徐吐出白雾,清浅的气息有令人安定的效果,静谧的空间里,蜡烛发出的哔剥轻响。 容因绒绒的睫羽低低垂落,蝶翼一样轻颤。 用、用得着你说吗?他冷哼一声别过脸,撇撇嘴说,我当然知道,我穿什么都很好看。 我警告你不要试图趁机讨好我,我、我是不会被轻易蒙蔽的! 珠玉一样的耳垂熏得晕红,让他的话看上去缺了一点儿说服力。 傅敛平直的唇角短暂地向上扬起,很快又恢复原状,他一本正经地说:嗯,是我的错,我不该试图讨好殿下。 不过,他顿了顿,嗓音含笑,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 傅敛熟练地给容因掖了掖被角,低头说:殿下好好睡一觉,醒来送殿下一个礼物。 容因先是睁大眼睛,立刻觉得不对,又咳嗽两声,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哦,随便你,你想送就送,我也不是很想要。 嗯,是我想送,与殿下无关,殿下一点都不想收,是我非要送给殿下的。傅敛说。 也没有这么不想啦,容因把被子拉上来遮住自己的小半张脸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