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门:夫人,公主殿下来了。 桌椅推动的声音传来,房门被拉开,女人温柔的嗓音欣喜不已:你们终于来了。 她穿着鹅黄色的长裙,明显可以看出和油画中的女孩是同一款式,目光从门开的那一刻起,就始终放在右边的容因身上,一旁站着的林翡在她眼中似乎不存在。 女人温暖柔软的手握住容因,母亲身上特有的气息让他觉得很安心,忍不住开口道:妈妈,其实我 姐姐。 林翡微微一笑,上前半步挡在容因身前,侧头过去,浅咖色的眼瞳像融化的蜂蜜琥珀:我们进去说,好吗? 容因一下子泄了气,脸色苍白着勉强露出一个笑,说:好。 容夫人蹙起眉头,神色颇为不赞同地看向林翡:因因,妈妈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打断姐姐说话?你小时候就这样,怎么长大了还没改? 林翡顺从地道歉:对不起妈妈,是我忘记了,我保证没有下次。 她脸色这才好转一些,抬手抚了抚容因的脸颊,欣慰地说:妈妈的霜霜都长这么高了,看来有听妈妈的话好好吃饭。她一边说一边拉着容因往画室里走,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叮嘱的话。 巨大的画室里到处都是画像,上面的女孩有的带着盈盈笑意,有的低下头似乎在害羞。摆在正中央的画架上有一副半成品,依稀是那女孩恼怒的模样。 容夫人献宝一般地牵着容因转:霜霜,你看妈妈给你画了这么多画,你喜不喜欢? 喜欢,容因垂眸看着容夫人握着自己用力到泛白的手,重复一遍,我很喜欢,谢谢妈妈。 宝贝喜欢就好。容夫人高兴起来,伸手招呼落在后面的林翡,因因,妈妈也好久没看见你了,过来给妈妈好好看一看。 林翡说:妈妈刚刚不是只顾着看姐姐?这时候终于想起我了? 怎么说这样的话?你和姐姐都是我的孩子,没有区别。她嘴上说着责怪的话,情绪却肉眼可见地因为这略显俏皮的玩笑高了起来。 容夫人一手拉着容因,另一只手拉着林翡,再次说了同样的话:因因要保护好姐姐,记住了吗? * 容因重重地甩开林翡的手,快步朝停在门外的飞梭走去,任凭他怎么叫也没有回头。 哥哥!林翡又叫了一声。 容因仍没有回头。 林翡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阴戾。过了一会儿,他不远不近地追上容因,跟在他身后,声音显得十分委屈:哥哥为什么不理我,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你别跟着我。容因说,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不要。林翡几步追上他,从身后环过他纤细的腰身,把头搁在容因的颈窝处,可怜巴巴地说:哥哥,你骂我打我都行,不要不理我啊。 容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挣扎起来,却被林翡抱得更紧。 不要推开我,哥哥,求你了。 一滴温热的液体从下颌处滑落在容因的锁骨上,很快变得更多,容因拉开他的动作一顿。 喂,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林翡的声音很慌张,掩饰什么似的,很快把站直身体,退后半步,别过头,故作轻松地说:我没事,哥哥。 尽管尽力绷紧了嗓音,却还是能听出一丝不明显的哽咽。容因离他很近,一下子就捕捉到了。 容因有点纠结地转过身:你哭什么啊?我又没怎么你。 林翡见他转过来,就急急忙忙地也转身,用手背一下一下地偷偷抹眼泪,嘴上还要若无其事地说:我没哭,哥哥看错了。 哦,那好吧,我走了。 欸,等等林翡慌乱地拽紧容因,眼睛里湿漉漉的,看上去像一只在雨天被抛弃的可怜小狗。 哥哥。林翡又抱紧他,声音很闷,哥哥。 容因有些僵硬地任他抱着。他很少和林翡有这么亲密的接触,他们之间其实连好好说话都很少,一般是以容因冷嘲热讽,林翡默默不说话告终。 除非是每月15号,他们在庄园里才会有和平相处的时间。 但林翡今天似乎很反常,尤其是跟着他回寝殿之后,这种反常表现得愈发明显。 那个傅敛是谁?为什么好像很熟悉哥哥的样子?林翡松开容因,很认真地问他。 傅敛?容因顿了顿,小声嘀咕一句,为什么你们最近总爱提他?这就是主角的力量吗? 林翡立刻追问:还有谁提他? 没有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