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程朗月甚至觉得,他已经过完了短暂的一生。 程朗月、程朗月你醒醒啊程朗月 有人在叫他,在推他的手臂。 程朗月努力睁开眼,回头看向身侧,是祁夏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脸。 你终于醒了祁夏半是感叹半是欣慰地说道。 祁夏?程朗月疑惑地开口,嗓子干得不像话。 祁夏将桌上的水递了过来,是我,你先喝点水吧,嗓子都干成什么样了。 程朗月不明所以地坐了起来,接过杯子时不小心碰到了祁夏的手,冰凉的触感让他差点松手把杯子打翻。 祁夏握了握拳,半垂的眼睑遮住了万千思绪,再抬起眼时又什么也没了,自然地解释道:醒来之后我的体温一直很低,也查不出什么毛病,医生让我先好好调理几天看看,其实今天已经好了不少了,没想到还是吓到你了 喝了半杯水之后,程朗月嗓子舒服了不少,这才说道:也不是吓到,你之前手凉得多,只是我刚醒过来,脑子不太清醒,反应有点过激了。 其实体寒也不是什么罕见的毛病,很多人都有的,最多是有个轻重之分罢了。 这种问题再重,现代仪器也检查不出什么,还是找中医调理比较好。 你懂得真多。 程朗月笑了笑,正想谦虚两句,却突然间不知想到了什么,笑意凝住了。 ☆、被遗忘的1 祁夏担心地看着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我只是程朗月看着自己的手,这些知识他记得并不奇怪,问题是他自己并没有体寒的毛病,为什么会记得这些? 或许曾经,他身边某个人体寒,告诉了他这些东西 程朗月压下心中的疑惑,笑道:没事,可能是我想多了,话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需要做一些更具体的检查,还要在医院待几天。刚才本来是想去卫生间的说起来你可能会觉得我有毛病, 祁夏耸了耸肩,继续道:路过你这个房间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莫名其妙觉得应该进来看看。 我进来就看到你躺在这哭,我就把你叫醒了。 什么玄之又玄的直觉,程朗月全当没听到,他只是有些诧异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哭了? 对啊,你梦到什么了?竟然哭成这个样子? 程朗月苦笑一声,我不记得了。 那个冗长杂乱的梦,在醒来的瞬间便化作一道青烟溜走了,他唯一能记起的,只有漆黑的夜,一栋孤零零的西式别墅,以及一轮圆满的月。 祁夏心说能让人哭成那样的梦,怎么可能不记得,估计程朗月只是不想与他说。 也罢,看程朗月的反应,应该也没把他说的话当真,直觉什么的,确实有些过于玄乎了。 只有祁夏心里明白,他刚才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经过这间病房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停在了门口,脑子里突兀地冒出了一定要进来看看的想法。 一切不对劲都是从前两天,他进入那个地方开始的。 如果想要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程朗月一定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介质。 想到这里,祁夏关心地看向程朗月,你怎么也来医院了?身体没事吧? 头疼,好像是失忆的后遗症,休息两天就好了。 这样啊其实有件事我有点好奇,如果不小心冒犯到了你可以不用回答。 见程朗月点了点头,祁夏这才继续道:我看你心智方面都挺成熟的电视剧里,人失忆之后不是连以前学的知识也会一并忘记吗? 程朗月倒是没觉得被冒犯,解释道:我患的是逆行性失忆症,只会忘记事故之前所有的记忆,以后的记忆或者之前的生活习惯、固有知识什么的都不会受到影响。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失忆也分类别的,见笑了。 没有,如果不是这种事发生在了我身上,我也不会了解这方面的东西。 诶?既然失忆也有这么多类别的话你说,像我这种只忘记了某一两天的记忆,会不会也是属于某种失忆症。 祁夏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想法有些傻,干咳了两声接着解释道:就是我中暑之后的事情,我确实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去找你听到你说的那什么逆行性失忆症,我就想到了这个我不会真的患了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