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握住绿珠的手,“好了,妹妹,出去罢,咱们细细安排……” 何天没再睁开眼睛,说这番话,真叫他精疲力竭了。 * 再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还是卫瑾、李秀。 周围的光线,亦无明显变化。 略奇怪:就小眯了一会儿? 有异感:有点饿,有点渴。 于是,“请问……现在啥时候了?” 卫瑾笑,李秀答,“你是问时辰呢?还是问日子呢?” 被问了回来,何天一下子不晓得咋答? 日子我是晓得的,不是正正三十天吗?到“琼苑”……九月二十三,今天,就是十月二十三呀? 所以,我问的,自然是时辰呀? “你若问时辰——还是申初(下午三点),一点没变;问的若是日子,今天,十月二十六。” waht?! 就是说,我一气睡了三天三夜?! 此时,何天才留意到,卫瑾、李秀的装束,同之前是不同的,既换过了衣裳,也仔细梳洗过了,不再是鬓发散乱的模样了。 好嘛。 三天三夜,我竟一个梦也没有做。 之前,无时无刻,不是寒冰,就是烈火呀。 就在此时,异声响起——是肚子。 是真的饿了。 病号餐早就备好了:羊奶泡米糊。 目下,何天莫说坐了,连头都抬不起来,于是,云英在左,端碗持勺,雨娥在右,用手巾擦拭嘴角,就这样,一小勺、一小勺的慢慢吞咽。 何天发觉,自己的味觉,基本消失,羊奶也好、米糊也罢,入口皆不辨滋味。 不过不着急,您看,我已可以肘为支撑,将小臂抬离榻面寸许了,非但手指,手腕也可以轻轻转动了。 一碗羊奶泡米糊,居然尽数吃光。 这是极好的现象。 何天甚至还想吃,但人家不给了。 两位大夫都说了,久未正经饮食,第一回,不能吃的太多,真饿的话,过个把时辰,再吃。 这既然是昏迷之后的第一次“正经饮食”,那么,之前,那三十天的“不正经饮食”,到底是咋一回事? 好生好奇呀! 趁着卫瑾出门、李秀不留意,何天偷偷的问云英、雨娥,孰料两个小妮子都抿嘴笑,云英低声,“这个嘛,没有两位娘子的允准,不能说的!” 嘿!她俩成你们主母了?她俩还没嫁给我呢!我冤了点罢? 窗前的李秀回头,瞪了何天一眼,“我都听到了,别搭理他!” 用过膳,再进水,还是一小勺、一小勺的喂。 终于,何天心满意足了。 拾掇清爽之后,李秀坐下,“那天……第二天一大早,绿珠就上路了,走得快的话,差不多已到洛阳了罢!” 顿一顿,“你放心,有人陪着她,出不了状况。” “嗯。” “今天,你要见谁?” 何天略一沉吟,“跟文次骞说,我现在……还不能长篇大论,过个二、三天,再见他。” “那……就是蒋俊了?” “嗯。” “握瑜姊姊已经料到了。” “她去看蒋俊了?” “对。” 一刻钟后,门外脚步纷沓,嗯,有人抬着一具担架或软榻啥的。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