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让醒于星河倒悬的夜。 他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刚睁眼时大脑还有点钝,随之而来的是不必强迫自己的清醒,何让低头看了看时间,发觉自己睡了两叁个小时,顿觉意外。 祝遇晴不在车内,司机见他醒了:“对面就是祝总的别墅,您可以直接去找她。” 何让应了声,下了车,周围都是他陌生的景色,大约已经出了海淀区,常青树在路旁舒展着枝叶,放眼望去就是祝遇晴的独栋别墅,因为天黑看不见太多细节,只能从亮起的灯看见别墅应该有四层。 何让在路边站了会儿,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先是给伊柏打了个电话,确认他这几天都活蹦乱跳,然后又对室友说今夜很大可能不回去,在原地等了五分钟,想了下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才缓步走了进去。 天黑,看不清她家曲折繁复的环境,却不妨碍他对她的经济实力做个精准的评估。 天花板的吊灯亮得晃眼,何让站在门前没见到祝遇晴的身影,沙发和桌子上散着各种文件和白纸,杂乱着被风吹到地下,排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少年捡起一张快被吹到门外的纸,发现居然是联合利华的参赛单,上面明晃晃写了他的名字,还被圈了出来,难怪祝遇晴知道。 清脆的口哨在他头上响起,祝遇晴弯腰靠在楼梯上,笑道:“都到门口了,还不进来,怎么,又要跟我讲道理?” 何让眼神上瞥,她刚沐浴完,草草卷了条齐胸的浴巾,留给他的就是倾泻入夜色的牛奶色,让少年莫名哽了下,移开目光:“没有。” 祝遇晴看见他脸上飞腾的薄粉,觉得好笑。 可不是捡到宝贝了? 祝遇晴攥着浴巾边角,慢吞吞地走到他面前,什么话都没说,便使何让不自然地退了两步。 他虽跟她做爱过,却也没见过她这么赤裸裸的模样,看她哪里好像都不行,就只好把眼睛放在散乱的纸张上。 祝遇晴就又笑了,脆生生的:“你这个样子……” 她伸手揪住少年的衣领,把他拽到自己身前,狐狸眼的余波在少年脸上打转。 “又不是没看过,怎么一点进步也没有?” 何让脸上越发烫,他不会应付她的调戏,舌头就钝了:“你、你别这样……” 还是不看她。 祝遇晴捏着他下巴,他长高了,做这个动作竟需要她稍稍抬脚后跟,一个类似仰望的姿势。 眼神却是轻佻的:“我是有多不好看,你都不看一眼?” 其实是好看的。 祝遇晴生下来就注定了,她识字前要先识美,高奢侈牌子每年的限量和走秀款,她眨眼就要认出来,旁的孩子还背着九九乘法表,她就开始做保养了。 十几年用钱砸出来的肌肤和身材不是吃素的,虽则她也是很晚后才醒悟过来,祝心澜对她这么大方,其实早已打算把她当成个交易工具了。 她有这个自信,见何让不答,眼珠骨碌碌地转,佯装诧道:“你该不会是这两年,连个女朋友都没交过吧,上个人还别别扭扭的?” 何让被她说中,恼道:“不是谁都要像你,非要跟人谈恋爱、做……” 做爱两个字被他吞了一半,何让惊醒,脸颊更红,不肯再往下说了。 祝遇晴意外他的反应,不是惊讶他私生活的干净,而是她调教得这么失败,竟让他连个做爱都说不出来。 何止是没进步,这么薄脸皮的男孩子,她真是头一次见。 祝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