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到镜子前,里面的青年神情憔悴,脖子和锁骨上红红紫紫连成一大片,暧昧又惨烈。 掬水泼了几次脸,李鱼走出房间,恰好碰见程度端着粥进门。 “怎么起来了?”程度把粥放下,迎面走来,扶老奶奶过街似的,搀扶着青年的胳膊。 李鱼给系统打了个暗号,假装在兜里掏几下,掌心多一盒菊花膏,抛给程度。 “等喝完粥帮我上药。” 李鱼不敢坐,只能由男人端着碗,他站着喝。 味道还算过得去,粘稠适中,米粒软烂,应该是一直守着锅熬的。 喝完粥,程度把碗和勺子往水池子里一扔,特意用肥皂洗了两遍手,来到房间。 没多会儿,房间里响起哼哼唧唧的声音。 程度盖上盖子,把没用完的脂膏放进床头柜,把人抱在怀里,“没事,好着呢,就是有点泛红,像含苞待放的……” “大哥,求别说话。”李鱼吼了一嗓子,耳根通红的转移话题,“你上次说要给我看侧卧,还记得吗?” 程度的手搭在青年后腰上,“记得。” 李鱼两眼放光,用胳膊撑起上身,目光灼灼的盯着男人的眼睛,“就现在行吗?” 程度被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得一点脾气也没有,站起来背过身,微微弯腰,“上来。” 李鱼撇嘴,“我能自己走。” “屁股不想好了?” “……”李鱼妥协,颤颤巍巍从沙上站起来,扑到男人背上。 程度下盘纹丝未动,背着人朝侧卧走,快到的时候,他说,“其实里面也没什么特别的,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介于目标曾捏造身份混淆视听,李鱼对“没用的东西”颇有疑虑,架在男人腰上的腿晃悠两下,无声的催促。 侧卧的门锁被拧了两圈才打开,内里漆黑一片。 程度背着人来到窗前,李鱼发现,窗帘不是普通的窗帘布,而是带有涂层的遮光布,难怪里面这么黑。 随着哗啦一声,光线刺破浓稠的黑暗,眨眼之间侵占整个房间。 李鱼抱着男人的脖子,嘴唇微微张开,傻了眼。 不一样,跟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没有会跳舞的财宝,也不是风铃,而是灯,一个又一个白炽灯泡悬挂在房间里。 李鱼张了张嘴,“为什么是灯?” 程度嗤笑,“你以为是什么?” “可我之前总听见里面有声音。” “忘了关窗户,风吹的。”程度把人往上掂了下,“出去吧。” 李鱼无话可说,又看不出其他猫腻,只能蔫哒哒的点头。 刚到门口,一个灯泡突然亮了,剧烈地在半空摇晃,如果将其拟人的话,李鱼觉得,那像是一种挣扎。 砰一声,门被关上。 李鱼趴在程度的肩上,“有个灯亮了。” 程度脚下一顿,突然换了个方向,径直出门打开了电梯锁。 下一秒,有人上来了,来人急切的从电梯里冲出来,高喊着,“程先生,程先生,死了,金广进死了!” 金广进死得很突然,悄无声息,连续两天的大雨,为罪恶提供了很好的掩饰。 大家都忙着被避雨,没人顾得上在码头小仓库里的人。 要不是因为雨势变小,警察要带人离岛,恐怕至今也没人发现异样。 金广进和小卖部老板不同,他的死一看就是他杀,眼睛瞪大,嘴巴张开吐着舌头,脖子上有非常明显的勒痕。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