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的睁开眼,那些人被鞭笞到的皮肤上,居然在冒烟。 “鞭子上有东西?” “有。”应寒晃着手里水杯,“教堂的圣水。” “……”李鱼嘴角抽了抽,“你们不怕么?” 应寒说,“只要不沾身,没什么影响。” 可一旦沾上,就是比烈火灼烧还要严重的疼痛,并且伤口无法愈合。 李鱼被惨叫声折磨了三分钟,基本参透了圣水对血族的杀伤力,忍不住想到,普通的圣水就能让吸血鬼痛不欲生,圣杯里的水该有多牛逼。 但他仍不明,男人为什么要他下来。 刑讯进行到尾声,在最后一轮鞭笞下,终于有人松口。 “是……尼克先生派我们的。”说完就吐出一口黑血,昏死过去。 应寒对于这个答案没有任何惊讶,李鱼问他,“尼克是谁?” “我弟弟。”男人仰头将水喝下去,“同父异母。” 从他平静的语气下,李鱼嗅出了危险,他垂眼看向男人的左手,青筋突起,因为过于用力,正在颤抖。 显然,尼克对目标的影响很大。 想了想,李鱼偏头靠在男人肩上,手臂横过他胸前,用力环抱住。 应寒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手指插入青年的头发,轻揉着,缓慢道,“杀了。” 李鱼仰头,发现男人正闭着眼睛,类似假寐。 审讯人员把四个人从架子上取下来,拖了出去,很快,昏暗的过道被火光染成红色,令人头皮发麻的叫声响彻整座地牢。 他们被烧死了。 李鱼打了个哆嗦,摸了摸手臂上刚爬起来的鸡皮疙瘩。 男人撩开眼皮,低头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害怕吗?” 李鱼的直觉向来很准,昧着良心说,“不怕。” 抬头亲了亲近在眼前的下巴,“但我知道你现在很愤怒。” 这人不是找他来看戏的,应该想要自己亲亲或者抱抱,以寻找平静,或者安慰。 “你和你弟弟关系好么?”李鱼大着胆子问。 “很糟。”应寒冷淡道,“我跟他从小就势不两立,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忘了。” 李鱼扭身坐直,“总有个大概时间吧。” “三百多……”应寒突然抿住嘴,“我带你出去。” 李鱼在心里给自己吹了个口哨,对男人的年龄判断对了。 他故意拖着声音哦一声,“三百多年啊。” 被这么一搅和,心里的暴戾早没了,应寒没来由的心虚,手心冒汗,不知所措。 从血族的寿命来看,他尚且年轻,可从人类的角度,他就是个老男人。 看出他脸上藏不住的沮丧和尴尬,李鱼伸手捏住男人的脸皮,往两边扯,“逗你的,傻子。” 背后传来夸张的吸气声,是两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随从。 一道锋利的视线扫过去,两人吓得牙齿打架,自动放慢脚步,藏进黑暗中,假装自己是空气。 应寒收回视线,眉头皱紧,训斥,“没大没小。” 李鱼指了指,“你耳朵红了。” 应寒转身,走路带风,眨眼人就不见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