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那小东西。 小东西绕着江浅脚边蹭了蹭,像是在朝江浅撒娇。 江浅俯身想去触摸,却穿过了那团雾气,什么都没摸到。 这可就是最后一面了。赭恒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江浅尚不及反应,便见周围聚齐了一团蓝色的妖气。 那蓝色的妖气渐渐聚拢,将那一小团雾气围在了其中。 与此同时,江浅便感觉那一小团突然开始变得不安起来,随即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周围明明没有任何声音,江浅却仿佛听到了痛苦的呜咽声。 随着那蓝色的妖气渐渐变强,被它包裹的那一小团雾气越来越微弱,几乎就要感觉不到了。 江浅心口猛得一跳,脱口而出道:等一下。 那团蓝色妖气骤然散了,被它包裹的那一小团雾气终于脱困,急忙跑到了江浅脚边,不住蹭着江浅,像是在求救一般。 下一刻,江浅骤然睁开眼睛,回到了现实世界。 他剧烈地喘息了,额头已经沁出了冷汗,目光中更是带着一抹掩饰不住的慌乱。 舍不得了?赭恒散人问道。 能不能别让我看到?江浅开口道。 赭恒散人淡淡一笑,开口道:你心里知道,这没有什么区别。 江浅拧了拧眉,心中烦乱不堪,只觉得心口有些难受,又疼又闷。 这么久了,有感情了。赭恒散人道。 江浅依旧拧着眉,却没有做声。 赭恒散人看着他半晌,叹了口气道:不舍得,就别勉强了。 江浅几乎下意识就要答应他这话了,但随即却不由想起了郁辞舟,想起了凤凰妖尊,想起了他禽族护法的身份 不如你朝我说说,你为什么不想要?赭恒散人问道。 我是雄鸟。江浅道。 雄鸟怎么了?赭恒散人道:天道又没有规定雄鸟不能有孕。 江浅想了想又道:我不想给郁辞舟我与他本就不相干,这小东西是个意外。 他在你的肚子里,是你的孩儿,与那豹子有何想干?赭恒散人道:你将来生了若是不想让他占便宜,大可以连小东西的面都不让他见,这还不简单? 江浅一怔,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做法。 他此前一直在纠结此事,只因为默认了这小东西和郁辞舟的关系。 但如今被赭恒散人这么一点拨,却发觉原来事情还可以有另一种局面。只要他不说,郁辞舟便可以不知道此事,左右妖族有孕外人也看不太出来,他只要注意遮掩便是。 甚至不止是郁辞舟,他若是愿意,大可以连凤凰妖尊都瞒过。 比如将这小东西寄养在澹州岛,或者别的什么地方。 江浅退了一步,才发觉自己面前有这么多条路可以走。 你若是不知道将来生出个什么东西,这就更好办了。赭恒散人又替江浅出谋划策道:若你生出来个俊美小孔雀,便自己养着。若是生出个丑豹子,觉得入不得眼,你就丢给他那豹子爹,全当自己没生过。 江浅: 赭恒散人越说越来劲,生怕江浅反悔似的,又道:而且你想啊,如今眼看这月份也该到了,估计再有十天半个月就该生了。前头你该受的苦也都受过了,现在放弃可就亏大了。 你若真还有疑虑,生了放在澹州岛,我帮你养着也行。赭恒散人道:我可以帮你保密,保准谁也不知道,就连凤凰妖尊见了都不会让他认出来。 江浅大概是经过方才哪一遭,自己确实有点舍不得了。 于是这会儿听赭恒散人说什么,都觉得心动。 左右这么一合计,反倒有了种不生白不生的意思。 而且妖族有孕不像人族那么辛苦,忍过了前期体内那妖气的异动,后头连肚子都不会变得太大,着实没什么太值得犹豫的。 江浅此前心里最大的坎儿,无非就是:自己是雄鸟、小东西是郁辞舟的、怕面对凤凰妖尊。 而今被赭恒散人一劝,这些问题竟然都迎刃而解了。 要不要?赭恒散人一边问,一边递了一杯酒给江浅。 江浅接过酒杯与他一碰,而后一饮而尽,开口道:要! 哈哈哈哈!赭恒散人高兴地哈哈大笑,那架势比自己当爹还高兴。 江浅许久以来的心事终于放下,当即也有些高兴便忍不住陪赭恒散人多喝了几杯。 赭恒散人酒意渐浓,又朝江浅道:你就安心在我这里住下,直到小东西生出来再走。不走也行,一直住着便m.cOMIc5.CoM